“放开”她瞬间冷下脸色,一甩手丢开那个聒噪的婆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手也是你抓得的?”
碧水瑶甩开的,原是前面厅里的丁婆子,乔巧巧嫌她聒噪势利,便丢在大厅里管着那一众最贱的姑娘,顺便借她那一张破嘴去跟来找麻烦的别家管事周旋,平日里,却也懒得管她。
于是这时日久了,也不知这丁婆子怎么就自觉是这乔家二娘的左膀右臂一样的人物,倚老卖老,也懂得拿个乔摆个架子,人也愈发的能咋呼,却正应了一句俗话,说的是:老鼠爬秤钩,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眼下里这浣花楼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为了一睹碧水瑶的天姿国色的富绅公子,王侯贵胄,只把下边厅里一众一心一意要攀个高枝的姑娘们喜得只怕不能晕过去,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只恨不得能同时伺候了几十个。
可是这厅里的姑娘虽多,却真真架不住今天的人多,眼看着就疲于奔命了,于是丁婆子便仗着自己脸皮厚,资格老,又自觉已经是乔二娘身边一等的红人,深为倚仗,竟然就大着胆子想去将楼上的姑娘拉下来陪客。
可巧没走到一半呢,就遇上了碧水瑶。
要说这丁婆子今天就该着流年不利,她们这一等的人,自然是没资格过了前院进到五色楼去的,更别提更后边的彩楼,所以,她从来都没见过碧水瑶也不算是个稀奇的事情。
这婆子初初见到碧水瑶站在楼梯口,一眼看上去,只是觉得此人当真是面生得紧,却又真是好颜色,便赶紧上前一把抓了,正盘算着要偷偷将这美人带去了给金家少爷,怕不要得了好多赏钱的时候,却教碧水瑶甩了个脸色过来,还不及发作,就连手都被甩脱了。
听得碧水瑶冷哼,丁婆子初初还心虚一下,后来认准了碧水瑶身上服色,定然是楼里的姑娘没错,又见她只是孤身一人,身边并无小丫鬟随时伺候,便认定了这姑娘不会是个多高身份的主儿,只怕就是三楼的官ji下来看热闹而已。
顿时就壮了胆色,拿出了恶婆子的架势,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伸了手就要掴碧水瑶的脸,嘴里不干不净的破口大骂道:“你却是哪一房的小贱蹄子,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竟然还就开起了染坊?横竖不过是个给男人操的货,却给老娘装的哪家的冰清玉洁来?莫不是当了*子还要给你再立个牌坊?今日若不能几个大耳瓜子抽得你个小蹄子将婆婆记在心里,婆婆便也不再姓这个丁字”
碧水瑶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一等歇斯底里的泼妇,一怔一愣的时候竟然就真的被丁婆子扑到了近前,眼看着那只染着蔻丹的爪子挂着风声就向着自己脸上过来,条件反射的就给了丁婆子当胸一脚。
乖乖隆地咚,这女人怎么还有这样的?
碧水瑶探着头看着那丁婆子一路尖叫着跟皮球一样叮叮咣咣左磕右撞的滚下去,暗暗咋了咋舌,这老婆子当真好嗓子,这喊得,啧啧。
却说那丁婆子嚎叫着一摔到底,再爬起来已经是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抖着一头乱发直着嗓子只是不住的嚎,却好在这段楼梯并不是立在显眼处给客人上下的,倒也没引起多大骚动,只有些靠着这边儿的客人和姑娘看见。
顿时就有不少人“哄”一下的笑起来,那婆子自觉丢脸丢的大了,抬头又看见碧水瑶竟然还站在楼梯上,顿时嚎了一声,疯狗一样的又向上冲。
“婆婆,婆婆,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一旁斜刺里慌着冲来一个姑娘,一把扶住丁婆子,手里的绢帕儿还忙不迭的掸掸她身上灰尘,却是百卿。
“百卿,你与我一起去把那小贱蹄子捉下来,婆婆我今天定要狠狠替她爹妈管教了这不长眼色的**”丁婆子一手扶着百卿,一手指着碧水瑶,恨声骂道。
百卿闻言向上看去,见是个面生的姑娘站在上边,三分淡妆只略点了点颜色,却更显出这姑娘眉目精致,姿容绝世,瞬间就是一股火儿上来,心里只想的是,若是让这女人下得楼去,只怕自己好不容易笼络住的恩客就要全都跑在她的裙底了。
当下也不说别的,只脆声应了丁婆子:“婆婆莫急,百卿这就陪您上去教她些规矩。”
其实这也是碧水瑶的错,她放跑了柳叶归家,却忘了跟乔巧巧再讨一个丫鬟随身,于是走出来,就让人硬是没想过她会是后院的姑娘,毕竟后院住着的,大小也都是个楼主,五色楼也好,彩楼也罢,那一等的身价,谁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走来走去。
偏偏乔巧巧将前后院分的又清,于是前院的姑娘婆子们,只晓得自家浣花楼后边,有那么些个绝世芳华的楼主,却是从来没见过的,平日里,也不敢起窥探的心思,只怕撞上哪个楼主心情不好,就此给撵去柴房也说不定。
于是丁婆子和百卿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就这么准准的撞上了碧水瑶。
两人正咋咋呼呼气势汹汹上去,就听得微微的脚步声响,一袭青衫不知从哪里转出来,裹着个修长的身子,安然立在碧水瑶身侧。
第二百二十一章贱人多作怪
第二百二十一章贱人多作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