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去……”半梦半醒的箜篌忽然伸手拉住他。
“去洗洗手。”翎沧转回身,伸开自己的手掌给他看。
淋淋沥沥的白浊沾在翎沧手上,映着房里微弱的光线折射出一点细微的亮光来。
箜篌红了脸,讷讷的把手缩回去,困得迷迷糊糊的强睁着眼看翎沧轻巧的滑下床去,走在桌边就着水盆净了手。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暗夜里分外清晰,翎沧的黑发散下来从身后滑到前面去,倒露出光裸的脊背来。
然后是线条流畅的腰身,紧致的臀,修长的腿……
翎沧……我不想离开你,一刻都不想。
箜篌这样想着,看翎沧直起身,拿了布帕擦手,又重新拧了干净的湿帕子走回来。
“干什么?”身上的被单被翎沧撩开,箜篌微微缩一下身子。
“反正你也醒了,粘着不舒服,帮你清理净了睡得还能好一点。”翎沧伸手盖上箜篌的眼,“别使劲瞪着眼睛了,睡吧,我帮你弄。”
颤颤的睫毛在手心里搔了几下,闭上。
在手里暖温了的帕子轻轻覆上去,擦净。
翎沧弯身在箜篌小腹上亲一下,感觉到唇下玉色肌肤微不可察的战栗。
“睡吧。”他轻声说。
倦极了的箜篌蠕动下身子重又在翎沧怀里窝起来,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翎沧搂着他迟疑一下,将手沿着床头褥角摸索按捏了一遍。
——没有。
他瞪了一会怀里睡熟了的人,无奈的叹口气。
到底让这家伙藏到哪儿去了?那个竹筒。
翎沧现在无比好奇里边写的到底是什么,就能让一个天塌下来都敢让房盖去顶着的人,逐渐的低落到这个地步。
……
一夜好眠的箜篌隔天醒来的时候,明显比前几天神清气爽多了。
“睡醒了?”翎沧问。
枕着他手臂的箜篌迷迷糊糊冲他绽开一个笑。
“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那个竹筒里的东西了?”昨个儿夜里找了半宿都没找到,翎沧也实在是懒得再跟他玩寻宝游戏了,干脆单刀直入的逼他把东西交出来还快一点。
“扔了。”箜篌答得干脆利索。
“骗人。”翎沧淡淡的说,眼神平静似水。
被翎沧盯住的箜篌没一会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去不愿意再看翎沧的眼睛。
“在哪儿?”翎沧柔声问,“迟早都要给我看,不是吗?”
如果是宫里的鸽子,十有**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嗯……”很久,箜篌才低低的答应一声,却依旧不愿动作。
“那给我?”翎沧轻轻晃一晃他。
箜篌又沉默了许久,才伸起一只手臂,在翎沧面前不知怎么一翻,一个淡黄色的小小竹管就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其实你应该去洛阳的大街上表演幻术,一定比做杀手有前途。”翎沧看着那个自己昨天找了半宿都不见影子的小竹管,摇头叹气。
箜篌一语不发的把竹管塞进翎沧手心,随即就紧紧抱住翎沧把脸埋进他肩窝不愿意抬起来。
竹管上边的龙形火漆已经被搓掉了,于是上边仅剩的一方暗印就不可遏制的清晰起来。
“万花谷……?”翎沧讶异的看着那个暗印,“箜篌,为什么这上边会有你们万花谷的标识?”
“卿月。”箜篌闷闷的吐出两个字。
原来如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