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坏了。
翎沧猛地想起自己离去时帐子里那一声嘶吼,整个人抖了一下。
“我走的时候,你喊坏的。”一字一字,慢而清晰,不是疑问,是颤抖。
箜篌半晌没有动作。
“是不是?”翎沧抚上箜篌面颊,那上边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不似方才苍白。
箜篌在翎沧手心里几不可察的点一下头。
翎沧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一时心疼的想把这个人揉进骨血里,一时又恨得想狠狠咬他几口。
箜篌被他硌到心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翎沧又慌忙放开了给他看伤。
玉色肌肤上烙着一片青。
“疼吗?”翎沧一手托着他后背,一手把揉热了的化瘀膏慢慢揉进那片淤青。
“嗯。”箜篌用鼻音哼哼,翎沧手下力道又轻了几分。
“没有内伤?”虽然已经探过一遍经脉,还是不放心。
箜篌无辜的摇摇头,捉住他的手写:我是花间,不是离经,没那么容易被你打出内伤。
想一想,又笑了,继续写:龙牙果然是无坚不摧,连孤心笔都被你打碎了。
翎沧脸一红:“我只来得及撤回三分内力……”
箜篌眉一挑,翻手捉住翎沧手腕号脉,没一会贴过来在他颈侧狠狠咬一口,拉着脸去翻药囊。
箜篌没内伤,他匆促之间用个卸劲把翎沧的内力给转去了旁处,只是被蛮力给撞了心口,一时气血不畅喘不过气来。
翎沧倒是被自己硬收回来的内劲给激出了内伤。
一丸药泥递在翎沧嘴边,箜篌黑着脸瞪他。
“我……不碍事……”翎沧讷讷的看着眼前的药。
话刚落音,箜篌就直接一手端住他下巴,一托一拽,翎沧只听见脑袋里似乎传来一声“喀喇”,还没觉得疼就被箜篌重又给端上了。
嘴里多了一丸药。
卸下颌,丢药,重新装好脱臼的颌骨,一气呵成……箜篌你这是搁哪练得。
翎沧木木的张张嘴,自己端着下巴活动两下,完全……没有异样,除了嘴里那粒药,没奈何,鼓着嘴嚼了咽了,苦的哭啊……
温热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推进来一粒蜜饯,抬眼看过去,是箜篌温润的笑。
“箜篌,等年宴过了,我跟你走。”轻咬着抵在自己唇上的指尖,翎沧望着箜篌眼睛。
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吃这次年宴?
“凤绯,”翎沧盯着自己手心慢慢的说,“我口中的十七姐,因为我抗旨,被扔在狷城里活活折磨了三天三夜,到死都没有看到早就应该派出去的援军……等我赶到,城墙上,只有她残破不堪的身子被绳子吊着……在寒风里打着转……”
他低低哽咽一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