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圈这一头,语嫣与李家三小姐两人一个曲意奉承,一个有心拉拢,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李三小姐的神情遗憾无比:“你我脾气甚是相投,可惜今生无缘成为一家人。不然,我以后在娘家也有靠些。”
语嫣疑惑:“姐姐这话怎么说?”
李三小姐一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四顾一番,这才拉了语嫣至僻静处小声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既然你问着我,我也不好隐瞒。妹妹有所不知,虽然我们姐妹有四个,但却没有兄弟。祖父年事已高,父亲年近五十,以后……现在家里下人们都传,将来最后继承侯位的人,可能是笛声。”
“啊?”语嫣吃惊地捂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宴客大堂内,在大家或惊或疑或探究的目光下,邹氏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想了想,选择性地禀报大老太太道:“恭喜母亲,您可能又要抱孙子了。”
妾怀孕让女主子震惊,这事常有发生。让宾客们这样认知,总好过大家以为是大哥儿回来她才失态。
没错,王勐原配妻子留下的大哥儿王国栋游学回来了!
王勐望着被石青色绣云锦莲花的半旧大袄衬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的儿子,一时间心中感慨万端。想当年,大太太富氏拼了老命生下他的时候,他不过兔子大小,全身通红软软,一眨眼,如今已是男子汉了。
王国栋道:“给父亲请安,今日母亲千秋,儿子特从外面回来了。一是为母亲贺寿,二是,儿子准备参加明年的应试。”
儿子肯归家上进,王勐情绪激动,“参加应试?好!回来就好!”
在场宾客一一道喜,直道王大人儿子人中龙凤,来年必定高中之类,听得王勐心里如熨贴过般,舒坦极了。当然,父不在外人面前赞子,少不得又要贬谦一番。
可嫣明显察觉到了邹氏的情绪低落,这种低落的情绪在听到女儿女婿礼到人不到时,已经跌到低谷。场上气氛尴尬,差不多持续到宴会结束。
大老太太可能又要添孙子?翠姨娘才小产,姜姨娘正怀着孕,难道?
一想到某种可能,可嫣不禁心急如焚。长辈们都在,她不好贸然告辞,只好耐着性子随着祖母与贵妇们一一道别。
临行前,肖氏拉着可嫣的手,笑着对大老太太和邹氏道:“再过几天是小年,我们两家素来亲厚,小年前,想请贵府的几位小姐去我们家玩一玩,也好让我们贵姐儿多个朋友,不知您家是否方便?”
邹氏神情怏怏,大老太太一口应承道:“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几个孩子淘气得很,到时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李夫人海涵!”
“我们家如今正冷清呢,有孩子们说说笑笑,更热闹一些,我正求之不得!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便下贴子到府上!”
肖氏话音刚落,一旁正依依不舍的语嫣与李家二位小姐的眼睛嗖的一下全亮了,三人脸上全是喜气。
强撑精神与本族亲戚和娘家亲戚两边寒嘘完,邹氏转身回房时有些魂不守舍。回到宾客尽散变得冷寂的宴客大堂,一种浓浓的倦怠之意从她心底慢慢溢散开来……
甚至在看到丈夫的时候,她也一改往日的殷勤,只是恹恹随口道:“老爷回来了,可是前头的事情都忙完了?”
五勐拎起桌上的一只釉色白定瓷茶碗狠狠摔地上,胸脯因为激动盛怒而激烈起伏。
突兀的瓷裂声瞬时驱逐了邹氏脑中的昏沉,她起身惊呼:“老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王勐右手颤指着门外:“你们邹家欺人太甚!”
邹氏也火了,满腔委屈化作怨怼:“我们邹家怎么老爷了?值得老爷在妻子生日这天发这样大的火!”
王勐压声愤怒道:“你那大侄子说要娶我女儿作妾!竟还威胁我,说我若不同意,便将我女儿勾引人之事张扬出去!”
邹氏闻言一愕,随即大怒,尖叫道:“老胡家的!”
老胡家的赶紧从外面跑进堂内,躬着待命。
邹氏大声道:“去!把家里所有小姐都请来!”
王勐猛灌几口冷茶,心情稍稍平复,没有阻止邹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