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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离家,学艺(1 / 2)

 青鸾寺一行之后,当晚,王家几位当权的要人密谈了大约二个时辰。众人一致决定的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舍人上山。

上山前,全家人少不得要洒几滴热泪,以表达一番众人的依依不舍之情。

大老太太和王勐一左一右拉着赵鸾的手对诸多事宜再三耳提面命,最后大老太太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将来的师父琴棋书画精绝,便是风水相面等玄术也极为精通,颇有造诣。别人求教,别说三年,便是三天也是求而不得!他如今肯收你为徒,是你人生的造化,你要好好珍惜这缘分,不许淘气,要好好听师父和寺里其它师兄弟们的话。”

赵鸾“懵懵懂懂”,“木木”将头点了又点。

邹氏瞧了,忍不住皱眉:五丫头还是老样子,她这样,将来真能富贵至极提携整个王家?她很怀疑。

木姨娘抹泪不停,终于轮到她说话的时候,她上前紧拉女儿的手,泣不成声:“姨娘不求五小姐学富五车或有什么达济天下之才,只求您能平平安安做个明白人。”

“说的什么丧气话!五丫头此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王勐压低声音,有些不悦。

大老太太微哂:“木姨娘的话怎么不好听了?为娘的心,你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懂!”

邹氏和稀泥笑:“好了,吉时到了,五丫头该去了。”

木姨娘大哭,赵鸾想了想,也大哭起来,紧紧拉着木姨娘的手不放,眼里全是惊慌失措的孺子之情。

大老太太红着眼劝木姨娘:“木兰,为了五丫头的将来,让她走吧。”木兰是木姨娘当大丫鬟时的名字。

儿是娘的心头肉!即使女儿不如别人聪慧,但到底还在身边,而此时……木姨娘只觉心神俱碎。她内心并不相信女儿能在山上学到哪些技艺回来,只当家里人是想借机将女儿发配到寺庙中去。

赵鸾辣椒水一下用过了量,这下洪水大发了,娘女俩抱头痛哭,一时好不凄惨。

王勐示意张婶子赶紧将人抱走,赵鸾哭天抢地,哭得最后只能一抽一抽……马车轱辘轱辘启动了,隐隐约约,赵鸾听到大老太太的声音道:“五小姐如今外出求医,王家上下斋戒三日,以为五小姐祈福。”

众人响声应是。

赵鸾哭声一噎,内心感叹不已: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小心驶得万年船,大老太太的决定深合她心意。

青鸾寺依旧很小,香火也依旧鼎盛。

“我们寺里人少,二师叔负责做饭,三师叔负责扫地,我呢,负责侍候师父!”小胖沙弥很高兴。

张婶子问:“不知小师父如何称呼?”

小胖沙弥行佛礼,一本正经道:“阿弥陀佛,小僧老实和尚。”

“啊?”张婶子一愣,随即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

“小师妹,到了,这里便是你的房间。”

赵鸾推门进去,只见房间里除一张硬板床外,再无其它家具。墙上贴着一个“佛”字,浩气凛然。

张婶子对神佛十分敬畏,也不敢挑剔,当下手脚利落地将从王家带出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开始收拾。

申时左右,老和尚让老实来叫赵鸾过去。

禅房里有三个人,老和尚盘膝端坐,闭目转着手上的佛珠;一左一右还有两个人,一矮胖,一高瘦,想来便是老实口中的二位师叔,做饭僧和扫地僧。

行完拜师礼,老和尚道:“为师法号台明,这是你二师叔净明和三师叔空明。”

他先后指着矮胖僧和高瘦僧介绍。

净明五官凶悍,也没端坐,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空明可能因为瘦老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比较阴沉;两人与台明老和尚一比,简直一天上一地下,有着僧与强盗的区别。

想到少林寺第一高手便是扫地僧,赵鸾对二位师叔丝毫不敢轻慢,恭恭敬敬磕了头分别叫“二师叔和三师叔。”

老和尚对赵鸾这样的态度很满意,不住点头。

待赵鸾又认了师兄,老和尚才道:“男女有别,女人本是修佛之人应该敬而远之的魔障,更别论师徒名分,但佛经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为师在这青鸾山等了你十年,只为全你我三年师徒缘分。这三年,为师会略传你几分薄技,至于能学到几分,将来如何,就全靠你个人的修行了。”

然后,老和尚便让赵鸾先回去休息,说是明日开始授课。

走到禅房门口时,赵鸾忍不住回头:“师父,您为什么不和大家一样相信我是弱智?”

老和尚微微一笑,淡淡开口:“因为弱智不会回头。”答案似乎也有禅意。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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