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子闻言顿觉奇怪,问道:“我这些物事打哪里买的,你怎知晓?”
“东京城左不过就那几条长街比较繁复,有名的铺子也就那几家,那几条长街上的有名铺子,也都是上京参加省试、殿试的子们最爱去逛的地方,”秦衡临说着有些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我上京参加考试时,也逛过这几间铺子、买了不少物事,正巧也买了一盒同你送的这盒一模一样的面脂,只不过我把那物事送了人,却没能让那人感到欢喜,兴许她压根看都没看我送的物事一眼吧!”
自嘲的笑容、落寂的语气、黯淡的神色,这些种种让鱼儿立时意识到秦衡临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琢磨、很快就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来,这些端倪让鱼儿恍然记起了一件被她遗忘的事———秦衡临登门拜访时,的确也如同小栓子这般送了一个鼓囊囊的包袱,并明言是特意从东京买来的礼物。
当时鱼儿觉得无功不受禄,于是当着秦衡临的面一直推辞,后来秦衡临硬是把物事塞了过去、鱼儿便物事转交给了刘氏,一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下秦衡临礼物的姿态,隐隐有着不再欠秦衡临人情、以及和秦衡临有过多交集的意思。
而鱼儿既然把礼物都交给了刘氏,事后也就没再过问过,只隐约听刘氏说秦衡临送的都是一些小娘子喜欢的玩意儿……
刘氏曾问过鱼儿,问她要不要把那些胭脂水粉等小玩意儿拿回去用,但鱼儿一心用秦衡临撇清关系,自是不会用他送的物事,免得日后鱼儿不慎戴了秦衡临送的珠花首饰什么的,让秦衡临误以为她在向他传递什么暗示、心里多了一些期待和幻,耽误了一生。
不过思绪一转到此处,鱼儿的心里很快就冒出另一件事来———这同样是送礼物,为何小栓子一送、她就大大方方的接下了?
像是把小栓子当成了自己人般!又像是小栓子送她礼物,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般……
脑海里一有了“理所当然”这四个字,鱼儿心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儿突然鬼使神差的多了起来———小栓子理所当然的要被她欺负,理所当然的不能纳妾,就连鱼儿老在小栓子面前摆出一副“凶神恶煞”、“欺负弱小”的姿态,鱼儿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结合了以上的种种,鱼儿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在小栓子面前,她才能理所当然的露出最真的一面来,不必戴着面具、也不必斟词酌句的与人说着一些违心的话语,更是自然而然的进入十分放松的状态。
于是两份由不同人送出的礼物,让鱼儿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心,让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就这样维持现有的相处方式,和了解自己、任劳任怨的小栓子相守一世。
这样似乎也挺不错的,至少鱼儿以后能够很大声、很威风的和李二妞等小姐妹说:我家相公不但长得英俊潇洒,事事顺着我的心、处处对我疼爱有加,还是个乖乖任我拿捏的好相公!
这么一,鱼儿便更加觉得这个念头不错了,也慢慢的歇了再考验小栓子十年、八年的心思,着是不是找机会把心里的法同刘氏说,让刘氏做主把这件事给定了……
鱼儿虽然心念辗转百回,但却也不过沉思了片刻,一抬头就对上秦衡临那有着淡淡哀伤的双眼,于是先前的念头当下便散了去,心里马上像被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只见鱼儿很快就扭头避开了秦衡临的目光,有些心虚的解释道:“秦大哥送的那些礼物,因一直搁在我阿母那儿,因此我还没机会细看。不过我无论秦大哥送了什么物事给我,我都一定会喜欢!”
虽然鱼儿极力把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但秦衡临最终还是因这小小一件事而觉得心里难受,也通过这件小事清楚的看到,在鱼儿心里,他的地位怎么也无法和陪伴了鱼儿十几年的小栓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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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童鞋好可怜,~~~~(>_<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