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庆功宴赵三忌小酌两杯后就不胜酒力,由蓝未央开车一路护送回了唐吕娘的公寓,当时的赵三忌还算清醒,最后和衣在客厅的沙发上猫了一宿。()第二天六点准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多了床厚实的毛毯,赵三忌自嘲一笑,昨晚到底还是把唐吕娘给折腾醒了。
简单地洗漱后赵三忌揣着朝蓝未央高利借来的一万大洋,如常跑步到了菜市场,比起昨天那寒酸的菜色更耐看,今早他倒没抠门地去净挑些便宜的瓜果蔬菜,买了小半斤斑竹虾和两头大闸蟹,回程时经过昨天的那家花店,知性女人自来熟地同赵三忌打了招呼,这次他没踌躇,进了花店再次挑了根怒放的玫瑰。女人今早地话不多,只是浅浅道了句如今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赵三忌微笑着道谢,一改先前的轻佻作风,并未上前狠狠啃上这位戴着副金丝框眼镜的知性女人一口,他怕坏了自己在她心中的那份高大伟岸的意境。
回了公寓,做完早餐后赵三忌匆匆喝了两碗小米粥,留下张字条后就飞奔回寝室,在园区门口刚巧碰到顶着两个熊猫眼归来的上官新,两人一路聊回了寝室,夜场归来的上官新浑身酒气,一进门没来得及脱去衣服,就爬床上睡死过去。整理完了上课需要的书本,赵三忌接到了杨树群的电话,一向矜持的杨同学似乎有点火大,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昨儿刁民跑哪去了,赵三忌撒不来谎,当下在电话里头避重就轻地说明了情况,之后杨树群说教室见便挂了电话。
喜欢在“真爱”酒吧觅**的蓝未央今早并没让赵三忌失望,不知昨儿又搂着哪个女人在某家星级宾馆滚大床去了,一早就没见着人影,这让铁了心要把赵三忌肚子里那点货掏得一干二净的杨树群吃瘪,每次刚要兴师问罪赵刁民便扯上蓝未央这杆大旗,左顾而言它,两人虽然隐在后排座位,却是没少惹得讲台上的海龟年青频频侧目,想来那位至今都没能让赵三忌记住他那拗口名字的英文讲师估计对杨树群这白雪公主也是别有用心,期间没少让赵三忌起身回答一些称之为专业八级也不为过的刁钻问题,这让赵三忌感觉有些憋屈,狠狠地被对方落了一把面子,幸亏这犊子想得开,下了课后就把这茬抛到九霄云外,而海龟的一脸自鸣得意倒是激发了杨树群的护短心思,两节课下来就没少和那海龟针锋对麦芒,不得不说杨树群这妮子肚子里着实有料,竟然跟海龟斗得个旗鼓相当,小至民生,大至经济军事,一些专业术语在表达发面都能说得精准,难得的是这妮子还有莎翁的飞扬文采,这在赵三忌看来何止惊为天人,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他挠破脑皮儿也想不到杨丫头的英语素养居然这么高。
放学后,赵三忌终于良心发现,邀杨树群一起上学校餐厅共进午餐,杨树群也狠,特意唤上了同寝室三个姐妹,事先放出风声说自己的男友要请客,要她们狠狠地宰上赵三忌一顿。三闺女闻言下手丝毫不含糊,人均两餐碟,上面除了果腹的饭菜,水果沙拉之类的饭后甜品一应俱全。最后破财消灾的当事人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却是杨树群满脸心疼,她知道他穷。
充当了冤大头后,赵三忌应杨树群之邀逛了几圈操场,而同寝室的三闺女也识趣,没瞎掺和进他们的两人世界,吃饱喝足后就回了寝室继续看她们的肥皂剧。
南方的冬天大都阴冷,尤其是沿海一带,走在操场空旷的操场上,虽然也有当空烈日,但冷咧风刀子着实让赵三忌小两口狠狠地体会上了一把千刀万刮,看着杨树群在风中瑟瑟发抖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卷残云的样子,赵三忌于心不忍,脱下了身上那件唐吕娘特意花重金从广州某位老裁缝手中买来的小便西,披在她身上。杨树群心中一暖,嘴上却倔强骂赵三忌说自作聪明,姐抗冻,一点都不冷。赵三忌无声笑笑,轻轻刮了杨树群的俏鼻梁。
之后杨树群询问了前天宴会上的情况,措辞更多放在赵三忌的安危上,在感情方面,杨树群一直是个小气的女人,认人不认理,就是容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吃亏。
赵三忌晓得这妮子的第六感颇为卓越,所以这次并没避重就轻,当下把如何事情始末一一交代,甚至连如何碰上陈龙王又如何同她斗智斗勇,事无巨细一一掏了出。同赵三忌的想象中并无二致,对陈龙王李世民这些名字杨树群表现得并不吃惊,只是在听到赵三忌居然真接手了那些产业时,杨树群才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开口建议说把那家拍卖会所和外贸公司给退回去,sang拿房这鸡肋也可要可不要,这阵子就先专心打理好酒吧和夜总会就成。
赵三忌笑问何解?杨树群抬头嘻嘻笑道术业有专攻,刁民现在还处在起步阶段,人力资金方面肯定还没成熟、雄厚到让他可以多个篮子装鸡蛋,盈利亏损尚且不谈,这样一来很容易让一些投机份子有机可乘,更甭谈现在X市的牌还没洗得彻底,如果到时候刘氏企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了,刁民的两家外贸公司和拍卖会所肯定得首当其冲,到时对方运作得好的话,那刁民所要面对的就是道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赵三忌若有所思,却没当场表态,只是夸了杨树群说丫头懂得还真不少。杨树群轻笑说高中刚毕业那会儿在她爸公司当了个把月的实习生,当时老哥也在,没少向她分析圈子里的一些利弊和规则,耳濡目染后培养出个大局观,比起赵刁民多多少少也开阔些。赵三忌认真聆听,最后笑说你哥肯定也挺了不起的。杨树群难得露出个骄傲的笑脸,迎着赵三忌的目光盈盈笑道,其实刁民在性子上有点类似那家伙。赵三忌挠挠头,啥性子?当局者迷,自己还真没搞清楚。
答应了杨树群这周末陪她轧马路后,赵三忌就没和她继续瞎逛,回了寝室收拾利索一些洗漱用具以及换洗衣服,背上那台笔记本就朝唐吕娘的公寓而去。进门时唐吕娘正窝在沙发上喝东西,眼神复杂,见着赵三忌进门便如同耗子见了猫,把杯子里的东西捂得结结实实,赵三忌乐呵呵开口问啥好玩意儿,咋藏着掖着。唐吕娘抬起眼皮儿忐忑地瞄了赵三忌一眼,嗫嚅着说些什么。赵三忌发现不对劲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唐吕娘身边,最后闻到了一股清淡的咖啡香,赵三忌当下板起脸,轻轻在唐吕娘脑袋上敲了一记,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杯,昂起脖子咕噜一饮而尽。唐吕娘幽怨地望着暴敛天物的赵三忌,把自己辛辛苦苦研磨了小半天的咖啡就这么给祸害了,凄凄道,两天没喝咖啡,感觉特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