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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是不可理喻的,即使如今赵三忌已经长大成人,但在赵牧鱼看来,他仍旧是那个是喜欢玩左脚绊右脚然后华丽摔倒,趴在小鱼姐背上用口香糖粘自己头发的弱势群体兼鼻涕虫,一天如是,一辈子如是。凭着自己早些年在美国耍棒球棍扎进人堆左冲右突培养出来的蛮劲儿,赵牧鱼也没心疼赵三忌身上那件唯一可以上得了台面的LV外套,贝齿一咬,手指一扯,愣是硬生生被她弄开了道口子。
枪伤?谁干的!赵牧鱼怒火中烧,眼眸腥红,和赵三忌在ktv那会儿杀人前的征兆如出一辙。
这不没死嘛。轻轻搂过赵牧鱼的肩膀,赵三忌摇头苦笑,本还想蒙混过关,但没料到这小木鱼的眼睛这么毒,这次是赵三忌低估赵牧鱼了,小鱼姐就别瞎操心了,这事儿小三忌处理得来,中不?
并没理会赵三忌,赵牧鱼站起身来,眼神冷冽,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果只是刀伤剑伤之类的玩意儿,我还可以当是小打小闹,但一发子弹就能挖掉三忌胳膊上一大块肉的,牧鱼做不到宠辱不惊。
真想帮我,就别插手这事儿。赵三忌捻出了颗红塔山点上,吐出的一口浊烟在风中张牙舞爪片刻,之后不见了踪影。
赵牧鱼没问为什么,她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虽然也晓得老爷子教的那套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但在鱼龙混杂的美国浪迹久了,更是知道啥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自身没有丁点手段和本事,在这斑驳庞杂的众生根本难以立足,除非死于籍籍无名,而赵三忌的成长,就像当初自己拿起棒球棍砸在人家头上一样,要走的道路终究充满血腥,终究不能下里巴人的平凡着,如果一味地躲在赵氏这温暖的羽翼下,那是温室里的花朵,即使灿烂,到头来还是敌不过墙头的那束有着坚韧妖娆的狗尾巴草。或许老爷子说得对,是驴是马拉出来遛遛,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横加干涉。
如果缺人的话,打这个电话。对付赵三忌,赵妖女还是有着女人的柔情,似乎是担心赵三忌不接受这嗟来之食,赵牧鱼接着解释道放心,这人和咱老赵家不是同一路,不过最近有些利益上的往来,如果能让他心甘情愿和你栓在一条船上,那是小三忌的本事。
接过赵牧鱼递过来的名片,赵三忌嘿嘿一笑,道说小鱼姐还是这般会把握人心,不过如果她再多帮自己拉拢些班底,那赵三忌也不会客套,反正吃小鱼姐的软饭不算软饭,自己拿得心安理得。赵牧鱼一翻白眼,道说那就别拦着自己过去把那丫的大卸八块了。赵三忌笑笑,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小鱼姐要真为他铺得一路坦途了,没了磨刀石,小三忌这把绝世好剑到头来也只能当剔骨刀使,大材小用了。赵牧鱼嗤之以鼻,反驳说范大叔一手菜刀功夫不照样能冲进人群打打杀杀。赵三忌笑道,那是对手太弱,就王家村那旮旯,能整出狙击枪这么上档次的玩意儿吗。赵牧鱼点头,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