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说对对,咱现在有这么多马,不用怕建奴,跟他们干!”当即便有手下叫道。
“对,给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杀建奴砍人头立功受赏!”
其他人也纷纷叫了起来,士气一下子被赵率教弄了起来。袭击建奴营地获得大胜,让他们对建奴毫无畏惧。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头脑极其简单,只要带他们的将领不畏战,他们便不会。而赵率教手下的又都是精锐骑兵,是赵率教一手调教而成,战力很强,又非其他边军能比。
休整过后,赵率教便带着部下再次出发,没有选择回三屯营,而是先向南,绕道丰润县境内,再折向西。一路行军,赵率教广派哨骑,查探建奴动静。
从建奴营地里还缴获了一批衣物,因为快要进入冬天,天气会越来越冷,赵率教便让手下把这些衣物带上,为此还放弃了一些粮食。现在这些衣物派上了用场,赵率教让哨骑穿上,以迷惑建奴。
一人三马,轮番骑乘,速度要比原先快了很多,三日后,再次追上莽古尔泰部,因为扮作了建奴打扮,前哨骑兵甚至诱抓了几个建奴哨骑,严刑拷问后得知,黄台吉攻打蓟州不克后,已经放弃蓟州继续向南,准备径直前往京畿,莽古尔泰部奉命去和黄台吉会师,因为丢了大量战马原因,莽古尔泰部速度减少许多,还得两天时间才能到达会师地点。
“总兵,有数百建奴正在十里外村子里杀掠。”有哨骑兴冲冲的来报。
“建奴主力呢?”赵率教精神一振。
“建奴主力正在二十里外扎营。”哨骑报告道。
建奴行军速度也不是太快,每日六七十里。天亮开拔,下午时分便宿营,扎营的同时,会分派小股军队四下劫掠,攻击附近的村镇,主要目的时抢劫食物,以战养战。当然抢劫的同时,也会伴随着残酷的杀戮。
“出发,灭了这伙建奴!”赵率教当机立断道。
四五百换上建奴服饰的骑兵为先锋,打着抢来的正蓝旗旗帜,向着十里外村子冲去。
“咦,你们是正蓝旗的?五贝勒不是让你们去南面洗掠吗,怎么来到了这里?”村口放哨的建奴骑兵迎了过来,诧异的问道。
然而回答的他却是一柄长枪,一下子把他挑落马下。
骑兵们速度不停,如同旋风般冲进了村子,“轰轰轰”,三眼火铳的轰鸣响成一片。
以有备攻无备,以三倍的兵力进攻,不到半个时辰,村子便安静了下来,五百建奴被杀了三百多,剩下的百余骑马逃了出去。
很多被杀的建奴临死时脸上还很愕然,都是旗丁都是一家人,为何突然对自己动起了刀子?
对逃走的建奴,赵率教也没有去追,而是下令割掉杀死的建奴首级,牵上他们的战马,火速离开了这个村子。至于村子里幸存的大明百姓,赵率教只是派人通知他们,火速逃离村子,因为建奴很快就会杀回来。至于其他的,赵率教已经没工夫去多管。
果然,赵率教走后仅仅一刻时间,大队的建奴骑兵蜂拥而来,而留给他们的只是数百无头尸体。
“混蛋,该死的赵率教,我必杀了你!”营帐中,莽古尔泰大声咆哮着。
虽然没有抓到一个明军,但遭遇到了同样的袭击方式,莽古尔泰不是傻子,一下子便判断出来袭击自己的是谁。
“五哥,大汗命咱们去三河县会师,咱们不能节外生枝。”阿巴泰劝道。
“死了三百多旗丁啊,难道就这么算了?”莽古尔泰眼睛通红的瞪着阿巴泰。
阿巴泰道:“自然不能。不过这股明军只有千余人,所依仗不过是战马多速度快。咱们两万大军为了这千余明军耽搁时间不划算。以我看来,不妨留下一支骑兵,人人双马,负责追杀这股明军。”
莽古尔泰冷静了下来,觉得阿巴泰说的有道理,眼下还是应该大局为重。
“那好吧,就让阿济格率领三千骑兵,人人双马,负责剿杀这股该死的明军!”
赵率教感到麻烦了,就在上午,哨骑再次和建奴哨探遇上,却没能诱杀得了建奴哨骑,反而被建奴哨骑杀了好几个人,剩下的哨骑拼命回来报信。赵率教意识到不妙,当即率领部下逃了出去,然而还未等跑多远,一支数千人的建奴骑兵猛地追了上来。让赵率教震惊的是,这支建奴骑兵竟然人人双马,速度一点不下于己方。而且骑术更是好于自己手下骑兵。
一路追逐数十里,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危急关头,一个心腹将领主动留下断后,带着百余骑迎了过去,方才给大军赢得逃离时间。
天黑了下来,赵率教才有机会脱离战场。
经此一战,赵率教再不敢起其他念头,带着剩下一千多骑迅速南下,向京畿驰骋而去。而他的果决,也使得这一千三百多骑得以逃脱阿济格的追杀。
阿济格追逐无果,眼看距离大军越来越远,害怕落入明军重围,不敢再追,返回和莽古尔泰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