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屯子里一片漆黑,万籁俱寂。沈通走出了马棚,向着主屋摸去。
此去辽西数百里,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弄到兵器,而只有主人居住的房间才有兵器。
沈通偷偷观察过,在赫尔玛和哈娜居住的主屋墙上,挂着三张猎弓,赫尔玛出征背走一张,还有两张。另外还有长枪刀剑等兵器。
轻轻推了屋门,从里面上死了,沈通从腰间掏出一柄小刀,插入门缝中轻轻拨动,很快门栓被挑起,轻轻推门,发出嘎吱声响,吓得沈通一下子站住了。
站了片刻,听屋里没有动静,沈通这才继续推门,闪身进入。
然而下一刻,沈通身体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一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锋锐的刀刃舔着皮肤,有着微微的刺痛。
“狗奴才,你要做什么?”火折燃起小小火苗,露出哈娜那张年轻的脸庞,杏一样圆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沈通。
“我,我,”沈通结巴了两句,突然一咬牙,“我喜欢你!”
“什么?”哈娜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子,我真的喜欢你,从我看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你,你的眉毛如同秀气的青山,你的眼睛如同秋水般多情,你的小嘴如同樱桃一般诱人,主子,我好想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的疼你,抚摸着你。”沈通盯着哈娜的眼睛,说着对青楼姐儿说惯了的情话,听得哈娜脸色通红身子发抖。
可怜见的,那赫尔玛只是个粗鲁的家伙,向来是脱了就干,何曾和她说过柔情蜜语?
而眼前的包衣,年轻英俊,情话绵绵,更不是丑陋不堪的赫尔玛能比。
几乎一瞬间,哈娜就迷失了,等她清醒过来时,刀子早被放在一边,身体被眼前强壮的男子搂在怀里。鼻子里闻着浓厚的异性气息,哈娜沉沦了……
三更时分,沈通双腿沉重的走出了房间,身上穿上了赫尔玛的衣服,背着赫尔玛的烈弓,手里拿着一柄钢刀,回身轻轻关上房门,有血腥气从门缝里渗出。
从马棚里牵出黑马,翻身骑上,最后看了房间一眼,暗暗叹息了一声。
若是有选择的话,他不会动刀子,就怪这女人太难缠,一连三次还不满足,看样子非要和自己鏖战到天明。为了不耽误大事,只能无情了。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辨明了方向,沈通立刻催马向夜色中驰去。马蹄上包了棉布,不怕被屯村里的人听到动静。
建奴大举出兵,动用的军队如此之多,而且竟然要绕道蓟北进攻,若是建奴真的从蓟北破边墙而入,会有什么后果,沈通想想便不寒而栗。身为锦衣卫密探,沈通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到辽西!
天亮了,包衣们早早起床忙碌了起来,突然有孩童的哭泣声在主屋响起,包衣们面面相觑。小主子哭的这么凶,怎么不见女主人哄她?
“我姆妈,姆妈……”
终于,一个小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跑了出来,指着屋里大哭,一个包衣壮着胆子往屋里瞅了一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就见女主人赤身**躺在床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整个屯子都被惊动了,屯子里剩余的旗丁聚集在牛录赫尔玛家,
看着床上****的牛录夫人尸体,还有一些莫名液体,旗丁们相互看着,一个个脸色都非常的古怪。
对包衣们进行严刑拷打之后,最后得出结论,是那个叫沈通的包衣杀了女主人哈娜,然后偷马逃走。
“追,追上去把这个该死的奴才千刀万剐!”旗丁们叫嚣着,都气坏了。
该死的包衣,竟然敢杀害主人,这绝对超出了所有旗人的心里底线!这样的奴才必须千刀万剐!
然而所处皆是平原,那该死的奴才又跑了大半夜,到底该去哪里抓捕,还能不能抓到,谁也不知道。
大部分旗丁骑马往四处去追,也有人骑马去盛京城报信,请留守的贝勒大人派兵去追那该死奴才。
......
五日后,辽西,看着不远处的锦州城上飘扬的大明旗帜,沈通长出了口气。幸亏换上了赫尔本的衣服扮作旗丁,加上一口流利的女真话,才得以安全回到了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