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男,年方28岁,就职于一个老国有企业,任销售科长,闲暇时间充裕,爱好读书,上网,看美女。()
幼时看过无数的抗日电影,如《地道战》、《归心似箭》、《平原游击队》、《鸡毛信》、《狼牙山五壮士》、《紫日》、《南京大屠杀》……等等,心中充满对小鬼子的憎恶。
最近又对历史抗倭人物戚继光,产生浓厚的兴趣,在网上买了戚继光的著作《纪效新书》、《练兵实纪》和《止止堂集》细心研读,日夜不倦。
这一日,老妖出差去西安,要坐将近一千公里的火车,想来途中枯燥便拿上爱不释手的这三本书放在包里。因为老妖所在城市到西安铁路距离是960公里,单位规定出差不超过1000公里的不可以买卧铺,除非自己掏腰包。老妖哭笑不得,恨不能把铁路拽长40公里。
坐在座位上,老妖看了一会书,感慨良多,心中对戚继光的敬仰又上升了几分。列车过了郑州,上来两男一女坐在对面,老妖初时不以为意,后来听到三人聊天,两个男的“嗨~嗨~”之声不绝于耳,难道是小鬼子?老妖不仅多看了两眼,果然是,嚣张跋扈举止做作的神态俨然是小鬼子一贯的做派,一个年岁较大,带着眼镜,身体微微发福,眼眉上方有一个黑毛痣,另外一个是年轻人,皮肤白皙,嘴部向外凸起,胡子茬像刚剃过毛的猪皮。那个细细高高的女人不知道跟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坐在一边不说话,很安静的样子。
两个男的说话声音越来越高,好像在为什么事情争论,老妖对日语的掌握仅限于“米西米西”“八格牙路”之类,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打扰看书的兴致是一定的了,老妖把书收到包里,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两个鬼子,脑中思索,怎么能一举干掉这两个,地形不方便,老妖坐在三人座最里面的靠窗位置,中间有个小桌子挡着呢。
腾身而起,双手扶住身后靠背,两脚分开一下子踹倒两个,这样不妥,倘若有一个人闪开这一击,把自己的一条腿抱住,岂不被动。也不然,踹的力气足够大的话,就算只击中一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不会再有还手之力了,另一个抱住腿也只能抱住一个,那么空闲出来的另一个腿能够往抱腿之人的脸上踹,这样的话,两个人就都能解决了,呵呵,老妖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突然笑容凝滞,自己能做到这个高难度动作吗,换了刚毕业的时候没准能行,现在抽烟喝酒跟老婆嗨皮早把身体搞跨了,万一不成,腿飞不上去,倒把自己磕碰的七荤八素,闹出笑话是小事,让敌人发现自己的意图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如这样,从底下一脚揣到对面鬼子的裆部,废掉一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猛击另一个鬼子的面门,等他眼泪鼻血一块流的时候,也就报废了,剩下的工作自己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这时老妖发现年老一点的鬼子用诧异的表情看着老妖,他看到老妖兴奋地神态,和满含杀意的眼神,这种诡异的组合明显是不怀好意,老妖一惊,急忙闭上眼睛脑袋向后一靠,假装要睡觉。独身一人在火车上睡觉是大忌,老妖明白这一点,把包往怀里抱了抱,偷偷睁开眼看了一下,两个鬼子从新喋喋不休的争论起来,老妖从新闭上眼睛……
“少爷,少爷……”耳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叫声,老妖下意识的摸摸怀里的公文包,还在,老妖放心了,睁眼一看心又提起来了,木床,帷帐,不对呀,我不是在火车上吗,这是哪里呀。
老妖蹦起来到床外,青砖铺地,远处木作的扶手椅,长书案,连墙都是木头的,屋门旁边是铜盆,上方有一个铜镜,老妖照了一下,面目倒是没有变,国字脸,剑眉星目,鼻直口方,老妖一向自信自己的容貌。令人诧异的是年轻了许多,约莫只有十七八岁,发型也不同,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如果用橡皮筋系在脑后,俨然是个刘欢发型。
穿越了?还是在做梦?老妖用力拧了一下大腿,钻心的疼,wo靠,神奇,我这是怎么了?
“少爷!”门外的苍老声音再次响起。
老妖急不可耐的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老汉弓肩搭臂,一脸恭顺。
“少爷一向早起,今日为何这般赖床,老爷该生气了……”
老妖摆摆手让老汉进来,把房门关上,憋了半天才问道:“我是谁?我在哪里?”
“如此高深的问题,老奴可回答不上来,少爷屡次相询,老奴曽问过城郊观音堂里的高僧,答曰:‘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无我,无谁,无我是谁。’少爷可别再为难老奴了。”
“……”老妖一脸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呀,现在问的可不是哲学问题:“我问的就是我是谁,这么说吧,我叫什么?”
“你叫戚继光呀,还请少爷速速梳洗,老爷等着叫你有事情商议。”
“那这可是明朝嘉靖年间?”
“少爷又发的哪门子的痴?不是嘉靖年又是何年?”
什么?明朝,戚继光,我真的成为戚继光了,那我岂不是可以打狗日的小鬼子了,对的,“打狗日的!”
……
老妖在仆人的帮助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随着他直奔戚景通的房间,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床上躺着一个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的老人,脸色枯槁却神情威严,显然是带过兵作过领导的老将戚景通,床边站着六十多岁体貌端庄的老夫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和一个**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对着老妖吐吐舌头,机灵又可爱。
老妖顾不上别的,扑通跪倒在床前,“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戚景通笑笑,示意老妖站起来,老妖这才躬身侍立在床头。端庄夫人知道戚景通有话要说,带着孩子出去了,房里只留下老人和老妖,戚景通慈爱的目光从老妖身上划过,然后定定的看着远方,陷入回忆之中。
“光儿,老夫五十六岁得子,即是你戚继光,那时山东鲁桥镇一带连绵下了半个月的雨,恰你出生时暴雨骤停,虽在丑时(今:后半夜两三点钟),然红霞满天,亮如白昼,家人邻居皆以为奇,我也感到非同一般,历来王侯将相出生,偿闻天有异象者,概如此景。
自幼时起,光儿便与普通人不同,嬉戏玩耍竟以泥土垒城,彩纸为旗,钻研守城攻城之道。为不愧老天眷顾,为父在你十三岁那年辞神机营副将之职,解甲归田,专心教导你兵法武功,请来山东第一才子梁阶先生单独教你读书,如今见你学业有成,为父心中大慰。”
老妖心里那个惭愧呀,我在火车上睡梦中穿越过来,小时候可没这么风光,长大了也没有学业有成,唉……,不对呀,老妖突然警觉,听这个意思是要说什么,交代后事,不会吧,刚到这里爹就要死了,命运不会这么悲惨吧。
“光儿,”这一声叫的有些哽咽,老妖偷眼看到一行老泪流过戚景通沟壑纵横的面庞,“爹最近觉得身上乏力,该是大限将至……”
“爹……”老妖对这个老人亲近之感增加了许多。
“唉,听我说下去!”戚景通接着道:“有三件事交代与你:一是婚事,你十三岁时,为父替你定下总兵王栋之女王大小姐,就近则个吉日速速完婚,否则老夫虽死怎能闭眼;二是去京城办理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手续文书,此四品将军之衔,乃祖上戚祥跟随先祖朱元璋征战多年战死沙场而博得,将来还要传与你的儿子,切不可断了戚家血脉,葬送了戚家祖上传下来的荣耀;三是老夫为官多年,一向清正廉洁,奉公守纪,盼你以后如你爹一样,做一个清官,做一个好官。这三件事你可答应?”
“爹的病情没那么严重,请大夫瞧一下,或许就大好了。”老妖低头道。
“请过很多名医,再说为父年岁已高,生老病死,谁也难过这一关,病情暂且放在一边,爹说的事情,你可答应?”
“孩儿谨遵父命!”
“这前两件事,爹安排戚福、戚禄加紧办理,希望爹能看到,第三件事情就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