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不过我觉得玄,只怕这个海归派拿不下这个手术,治秃子把脑子给治出来了。”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事了。出了事有院领导,关我们什么事。”
“良心啊!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如果眼睁睁的看着海归把人治死,良心上也过不去。”
“人家未必就治死,咱们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那是,等着看吧。”
齐日升的医术曾经是中心医院拔尖儿的,也做过多例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但是,现在他的实习生身份限制了他的发挥,这些话他也不能给刘芳菲说,说了人家也得信啊,还得说他神经有问题。
“还有一个事,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事?”
“你爷爷不是有那一种伤药吗,魏院长水副院长和朱主任商量,想给重伤骨折和粉碎性骨折的伤员用这种药,朱主任坚决反对,说医院又不是实验场,怎么敢拿病人做实验,还威胁说出了事他不负责任,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没办法,只得先缓一步。”
齐日升说:“爱用不用,他朱主任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多做几次手术,手术费不是上去了,主刀医生也能拿提成,一用了我爷爷的药,手术费那儿挣去,住院费那儿挣去。”
刘芳菲摇摇头说:“你还是偏激,医院不挣钱,咱们这些医生护士都喝西北风啊。要我说,你那天就不该得罪朱主任,他针对的是你,并不是病人。”
齐日升说:“得罪又怎么了,我那天要不得罪他,手术刀就把那个姑娘的大腿给划开了,他方便了,痛快了,就不考虑病人的痛苦,我就捏吧了那两下,好了,不比他把皮肉用刀子拉开,接好后又给一点点缝上强,皮肉又不是大街道,让那些人今天挖开明天挖开的随便改造。”
“说的也是呀,哎,你那个祖传的手法接骨不错啊,什么时候教教我。”
齐日升笑了,说:“你学骨科干啥,就一个心脑血管就够你折腾一辈子了,我是自小耳熏目染,学会了想扔都扔不掉,遇到病人就想出手,出手了就还得罪人,你说多学一手有什么好处。”
“你呀,就是嘴不饶人,不过,我想,咱们还得做好准备,这个什么留学生万一是个吹大话的,还得咱们出手不是。”
齐日升撇撇嘴说:“万一,万一有我什么事呀,噢,我脑子又没进水,去给人家打扫垃圾,你想去你去,别拉上我,我得我把这一口热气留着,暖暖肚子。”
“作为一个医生,你就愿意看着手术失误,让病人活活的死去。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刘芳菲说他。
“拜托,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吗?”
“我记得,你说要做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实习生的身份忘了,勇往直前的,现在怎么想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我是争取主刀,现在,医院里找到人了,我手不疼为什么要往磨扇底下塞。”
听齐日升不松口,刘芳菲只能叹口气,感觉有些遗憾。不说对齐日升一个实习生的打击了,连她这个见惯世面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