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平共处,这个愿望是不错,但是,他们未必和你和平共处,他们是靠暴力打天下的,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拳头硬,做生意也别想安宁,陈青文就是例子,他招谁惹谁了,还不是被逼得转让店铺,老人家当年去重庆谈判,没有部队打几个胜仗,他未必能从重庆回到延安。”
“我也不否认拳头的力量,如果我们盘下药店,最初肯定是有麻烦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能用非暴力手段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暴力,一旦受到警方的注意,麻烦事就多了。”
“我也不想用暴力,能兵不血刃,屈人之兵,那当然是最高境界了,可是,我觉得你也有不能忍的时候,钱丰那次找你,你忍了吗,刚才在药店,你忍了吗,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人家都骑到头上撒尿了,能忍得了吗,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是必须出手的,法律上为啥有一条叫正当防卫,就是指的这个。”
“正当防卫,与地下势力火倂,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吧?”齐日升觉得韦成泰的说法是似而非,总有点那儿不对,可是还没办法反驳,人家毕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经验多,他一个医生,循规蹈矩的,在这方面理论知识也有限,实践更谈不上了。
“你们两个别辩这个理了,能辩得清吗,留口热气暖肚子,咱们先盘店,将来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能力,还能把生意做赔了。”
“赔倒是赔不了的,麻烦也是免不了的,我们首先必须做好应付麻烦的准备。”
“麻烦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想沾手的话,这事由我来摆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店盘下来,你们的钱不知道凑手不凑手,如果不凑手的话我先垫着,筹到以后给我就行了。”
高向阳说:“也行,我和日升尽快赶时间筹钱。”
说话间医院就到了,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进医院上班,韦成泰的车也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车流中。
这时候,毛伯礼正在调查韦成泰他们的身份。
申大泉那伙人被马四喜岳文明打的屁滚尿流,狼狈的出了药店以后,申大泉还没忘了在门口留一个人监视,韦成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个人就把车号记住了。
毛伯礼在陈青文哪儿喝了茶,讹了钱,出来后那个监视的混混就把车号告诉他了。毛伯礼根据这个车号给交警支队的熟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查出来蓝鸟车的主人叫韦成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听是韦成泰,毛伯礼就明白这里面有事,赶紧赶回去向他二哥毛伯运报告。
毛伯运自然知道韦成泰是什么人,他沉思了一下说:“韦成泰来这儿干什么,不会仅仅是买药那么简单吧,哪儿买不了药。要巴巴的赶到北郊来,他们会不会也打这个药店的主意?”
“我看差不多。”毛伯礼说,“要不然,他跑过来干什么,还打了我们的人,可能就是向我们*威。”
“*威又怎么了,人家两个人打了十来个,技不如人,只能认栽。”
“二哥,你不能这么看,咱们派到药店里捣乱的,还不都是些没能耐的,让他们占了便宜,我刚才去没碰上,碰上了,就让他们落个灰头土脸。”
毛伯运沉着脸说:“吹什么大气,你一说是韦成泰,我就知道动手的是韦成泰的两个保镖,韦成泰还没动手,听大泉说。那个清清秀秀、学生模样的最先动手,一个耳光子把牛元扇晕了,槽牙都掉下两颗来,一脚蹬在桂堂的胸口,医院里检查脾裂了,需要修补,韦成泰还没有动手,他要动手了,只怕没有一个能囫囵着回来,你带那些人去,连你在内只怕也是白给,我让你带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大一阵子了,是我故意耽搁的,当时情况不明,我不想让你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吃他们的亏,现在明白了,这个韦成泰在西阜市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和他正面抗衡,只怕咱们的力量还单薄。”
毛伯礼不满意了,说:“二哥,你怎么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韦成泰也不是三头六臂,凭咱们的力量,就是拼不过他,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你这个话说出来是要挨耳光子的,我平常怎么给你说的,先要保存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就算咱们能拼个鱼死网破,又有啥意思,况且不见得就能鱼死网破。今后说话办事要多动脑子,少办些没文化的事。”
“我今天去药店就很策略,假装和大泉是一路的,大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让他们对质假药的事,陈青文退了药款,又认了被打伤人的医药费,你说办的漂亮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