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往灶里添了柴火,又顺手将揣在袖子里的鸳鸯戏水荷包扔进了火里。林氏在一边见到唬了一跳,急忙问子鸢发生了何事。
“府里的那些龌龊事儿,不说也罢了。”子鸢又扔进去一把干枝,盖住了那荷包,一脸嫌恶“大概是恨着我如今升了二等,想使绊子让我被撵出府呢!”又将昨日的事情慢慢的与母亲说了。
“子鸢你处的对。”林氏听了连连点头赞许的说道:“虽说咱们不害人,可也容不得那些个坏心烂肝的耍心眼子。若是此次饶了她去,下次便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且记着,有些事儿万万心软不得!在府里,仁善才被人欺呢!”
娘俩个正说着话,忽听得门外有人怯生生的问道:“这里可是林家婶子的屋?”
林氏刚要应,又听见一个粗声大气的婆娘在外头吼道:“嫂子!如今官蕊都被她家那个小蹄子作践到那地步了,你还与她家客气作甚?今儿倒要问问她,是从哪捡回来的黑犊子小贱货,整天的挖空了心思害人!”
“你且呆着莫出去。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找咱们家的晦气!”林氏将围裙一解,回头嘱咐了一句子鸢便迈步到门口甩帘子奔了出去。
子鸢心下不放心,急忙凑到窗边小心的往外瞧。只见到一胖一瘦两个妇人正站在院子里,不过让她有些惊异的是那胖身形的妇人此时正拿着帕子抹泪,倒是那个瘦的正一手叉了腰,一手指着她们家大门气势汹汹的骂着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当是哪个嘴里嚼蛆的在门口乱放P呢!”林氏出门一见那妇人微微一愣随即便冷笑着骂道:“原来是胡家娘子。你们官蕊自己做了那些个下作事儿,也敢来怪我们家子鸢?”
见林氏出门气场竟然不比她弱,胡家娘子很是有些意外。她本是那官蕊的姑母,因做了二少爷的奶娘便自觉在府里奴仆中高了一等。听说官蕊出事儿哪里受的下这气?虽然心里也骂了官蕊蠢笨,可如今人都被关着了哪里还有骂自己孩子的道理?想到平日里见子鸢的母亲林氏和气好说话,便想着拽了自己嫂子,杀上门来唬她一顿逼她让子鸢去给官蕊求情,哪怕免了一顿板子也是好的。
“呸!我们家官蕊怎么了,好歹是个出生干净的!”见林氏与往常府里所见那个低眉顺眼的婆子大相径庭心下虽有些不安,可如今已经杀到人门口了,若是丢了气势回去以后在府里如何为人?也只得横了一条心与林氏骂个不赢不休“哪像子鸢,还不知是从哪个偷娘养汉的贱种肚子里爬出来的!今儿依了我去给官蕊说个情倒罢了,若是不然,可别怪我让那小浪蹄子在府里难混!”
“胡妈妈好大的口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胡妈妈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呢!”林氏正要开口,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循声一望,竟是点翠领着几个小丫头从外面进来。点翠笑完也不与胡家娘子招呼,径直走到林氏身前福了一福道:“林妈妈,今儿过节,老太太与大姑奶奶念着茜歌妹妹,又想着您平日的辛劳,特命我给您送粽子来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