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看到这里，十三感觉有一股冲天的气势喷薄而出，浩浩荡荡。</p>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但看到这里，她梦游般的心情骤然急降，从天空回到了地面一般。</p>
</p>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看完这一句，十三有点不想看下去了。</p>
因为诗中的主角表现出了对光明、自由的渴求，对现实很不满。</p>
这个不满是什么，十三察觉出了一丝，具体却不详。</p>
很快，她知道了。</p>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p>
最后两句落笔，十三呆立原地。</p>
杨帆起身，没打扰十三，走出书房。</p>
十三呆立良久，扶着椅子把手，在杨帆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p>
总说两个聪明人在一起，日子未必过得很幸福。</p>
真实的杨帆，并没有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p>
但毋庸置疑，他是个聪明人。</p>
只论聪明，十三比杨帆只有更甚，不会更弱。</p>
要么坦诚，要么装糊涂。</p>
十三没能坦诚，也没能再像两人没发生关系前那样，可以装一辈子的糊涂。</p>
杨帆最爱的，是那个没恢复记忆的十三。</p>
一个人呆坐着，十三的眼睛慢慢变红，双肩颤抖。</p>
杨帆下楼去了一趟，买盒烟上来，坐小客厅阳台上。</p>
家里有好烟好酒，但他没动。</p>
那是属于十三的。</p>
阳台上，一点烟火明灭不定。</p>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三走上来，眼眶微红。</p>
看了一眼小桌子上的烟盒，她转身回屋。</p>
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捧着一盒烟重新上来。</p>
“抽这个。”</p>
平时十三不喜欢杨帆抽烟，杨帆也几乎没在家抽过烟。</p>
但现在，十三替杨帆撕掉烟盒包装，取出一根。</p>
“有点不敢动你的东西了。”杨帆没接过烟，食指和中指夹着才抽一半的那根自己买的烟。</p>
“对不起！”十三低头，坐一旁，看着脚尖。</p>
杨帆不怎么抽烟，今晚抽的有点凶，脑袋晕沉沉的，说道：“你知道我跟芊芊旅游回来后，越来越深的感受是什么吗？”</p>
十三没说话。</p>
杨帆说道：“是纯粹，是自由。她没给我压力，她家人也没有。”</p>
顿了一下，杨帆叹气：“虽然这次旅行，我和芊芊还没发生更深的关系，但其实她是愿意的，是我自己过不去那个坎。”</p>
事实的确如此，跟柳芊芊或柳月月亲热，杨帆占完占过的便宜，只要不出声，一切水到渠成。</p>
他过不去那个坎，才打住，出声询问她们。</p>
被询问后，柳月月和柳芊芊脸皮薄，自然不可能好意思爽快地说，可以继续。</p>
“我过不去那个坎，不是我品德有多高尚，而是我怕你家人下场。我结局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但我怕连累芊芊。”杨帆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