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听到那声音从林中传来。()
“早就听说,西鄂刘家家主英雄了得,不足弱冠之年斩杀百十贼首,久战力竭之时,不惜己身与贼寇赵慈同归于尽,壮哉!想不到手下家兵居然也是人才济济,壮哉!我慕名而来,今日细观半天,看来家主就是天下明主,不虚此行乎!只是没想到,看到精彩之处,一时忘形露了行藏,差点身丧箭下。”
说话间,林中走出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人,好一位翩翩公子哥,脸上的皮肤平滑红润,头戴一梁贤冠,白色的外袍润滑飘逸,显然不是凡品,下摆的密裥像一弯弯月,袍服的边缘绣着精美的花纹。黑水晶似地一对眸子,闪闪发亮显得格外有神,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神情。
待到近处,躬身深施一礼,款款的大袖伸展开来,只见纤细修长的双手,头部随着弯曲的身子,藏在大袖之后。
惫懒的声音从袖后传来:“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家主年纪不大,却有一副王者之相,丹阳郡句容,葛玄葛孝先拜见主公,望主公收留在下,给在下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刘谦不算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砸吧几下嘴巴说不出话来,心海早已翻起了,多种滋味合成的惊涛骇浪。
“不会吧,偶的名声已经传得那么远了?丹阳郡句容?就是后世江苏省丹阳市和句容市,那里位于南阳东方偏南一千多里处,汉代属于扬州辖管,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江东。古代消息闭塞,传播缓慢,消息传到江东,最短大概需要二十几天,也可以理解为,这家伙听到消息,就骑马日夜兼程的赶来,是这家伙有毛病?还是偶的人品太好?还是偶的小宇宙或王八之气爆发了?
葛玄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应该听说过,可是刘晔想破头皮,也想不起来,葛玄此人的丰功伟绩。靠!人家蒋干同志功力不深,好歹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估计此人连蒋兄也不如。现在自己无官无职,远离江东千里之外,江东的豪强们根本不会鸟他,除非世间真有神仙。额,学问不如蒋干不是问题,可以做秘书,如今流行地隶书字体,刘谦认得出写不出,还真的需要个秘书。刘谦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让葛玄游说别人。
最大的问题是,这家伙一举一动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衣装华贵,一定出自名门望族,名门望族都有自己的仕官渠道。投效自己,为什么呢?
葛玄见刘谦一副疑惑的表情,以为刘谦怀疑他没有才学,只会溜须拍马的白痴,淡淡一笑道:“吾高祖葛庐公,官至骠骑大将军,拜下邳侯,祖矩公拜黄门侍郎,吾父大鸿胪登尚书,世代礼书持家。吾自幼身受家教,向学不息博览群书,特别是传世五经,wo日夜诵读,自认为已深得其中神韵,十五六岁就名震江东。”说完不经意的淡淡扫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那位仁兄不信我言,不妨切磋交流一番,诸位放心,只是纯粹的学术交流,没有别的意思。”
“交流,交流你个大鬼头!一群人中只有魏延读过几天私塾,其他的汉子大字不识几个,还是这几天刚刚学会的。要是真正的刘谦站在这里,估计可以和他以文会友交流一番,偶这个冒牌货出头,百分之百会是颜面扫地的局面。”
刘谦望向葛玄肃然道:“公子衣装华美,言行举止充满大家气势,这种气质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模仿而来的,所以,谦相信公子,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之士。只是有一事不解,望公子示下,自古高士货卖帝王家,公子家世不凡,谦相信凭公子之才,自有仕官的途径。放下这个不谈,天下英雄辈出,远的不说,近几年就有,皇甫嵩、朱儁、卢植等赫赫名将,谦黄毛小儿,怎敢称英雄二字?公子教我。”言罢深施一礼。
“我要说,我看中的是,家主年纪比较小,值得投资。风险大,回报同样巨大,你可相信?”
见刘谦正在思虑着他的话语,他接着说道:“人们不都是在赌博吗?当年吕后的父亲不就赌对了吗?或者说,我在句容之时,看到南阳郡章陵之野现王者之气,捻指算来,齐武之后将呈现昔日之祖辉,这样你会相信吗?”葛玄似笑非笑的说道。
“信!你早说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好了,现在我宣布,葛孝先是我的新新小弟,委任为第一秘书,大家不理解呀?嗯?秘书就是文书的意思,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个秘字,秘密的文书,大家慢慢理解吧!孝先跟我来,快给我讲讲,你怎么发现王者之气的,人才呀!**,南阳郡和附近郡国的人们,竟然没有发现,我说吗,像我这样的猪脚,怎么会没有点王八之气呢?”刘谦急匆匆的拉着葛玄离开演兵场。
“主公!”
刘谦不耐烦的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魏延小朋友,小魏延绯红色的小脸埋在胸膛上,紧紧地盯着十指不断缠绕的双手,好像是个满怀心事的小姑娘,扭捏不安的站在刘谦身旁。
“什么事快说,怎么像一个怀春的小姑娘似的。”刘谦渗出满脑门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