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自然不可能将自己麾下的主力全都拖在益州,只是为了益州的驻防,安定。
若是能够收复东州兵,让东州兵彻底归心,那么无疑是一大好事。
东州兵历史上的战绩也算是显赫,他们的战力其实并不弱,若是没有黄巾军的援助,恐怕任宪也是会步贾龙和任歧的后尘。
益州的豪强世家,早已经被许安定为了必须要清除的势力。
以后黄巾军治理益州,主要是依靠益州本土的黄巾军,还有东州民,各地也会派遣流官和游方道人。
“我不知道在巴蜀之地,民间传言我太平道到底是什么模样。”
“卒有取民麻一缕以束刍者,立斩以徇。卒夜宿,民开门愿纳,无敢入者,军律:‘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许安从怀中取出了一,放在了雷铜的手中,沉声道。
“这是我太平道的军律,雷校尉可以翻阅查看,便知道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我军击破绵竹,秋毫无犯,入城之后,共斩七十四人,这七十四人皆是趁乱劫掠的波皮无赖,其首级悬挂于城门之上,以示警戒,无伤平民百姓一人。”
“雷校尉的家眷还有其他人的家眷俱是平安,未加斧钺,可以安心。”
听到许安说起了自己的家眷,雷铜的脸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听到俱是平安之时,雷铜的脸色才恢复了从容。
“大贤良师仁厚,消息若为城内军众听闻,必定安心。”
“雷校尉稍候前往北城,可以将这个消息传遍全军。”
许安停顿了一下,目视着雷铜,肃然道。
“任宪获取了汉庭的支持,被封为建威将军,益州刺史,命其逮捕刘焉,整饬吏治,重新掌控益州。”
“为此,汉庭派出了一支万人的军队进入了益州,益州山高路远,道路险要,消息传递困难,现在不知道这支军队已经抵达了何处,所以州内战事应当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多生祸端。”
雷铜听出了许安的弦外之音,当下双手作揖,躬身恭敬道:“北城尚有东州兵一万三千人,但凭大贤良师驱策。”
许安偏过头,看向了正燃着点点灯火的成都城,雷铜也是偏头循着许安的视线一起望向城中。
“如今成都城南北西三处城墙皆在我军之手,唯有东面未能掌控,我已命人于城外设下营垒,阻拦益州军撤离。”
“成都局势如此,益州军不可能坐以待毙,现在恐怕正在偷偷向着东城区转移,就等朝阳升起,便要突围。”
许安抬起手,指着东城的方向。
“我已经命人给你们准备好了饭食和火把,子时一到,你们便立即点燃所有火把,向东城区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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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们放心,此战,并不需要你们作为主攻。”
“你们只需要点燃火把,让益州军将大部分的注意力一开始吸引到北部即可。”
“诺。”
雷铜没有多问,拱手应诺。
现在就是许安让他们真的发起主攻,作为先锋,他们也只能是依言而行。
形势比人强,他们的家眷都在许安的手中,在于其一念之间。
走到阶梯口,雷铜停驻了脚步,似乎下定了决心了一般,雷铜转过了身,再度艰难的半跪于地,请求道。
“阳城侯对我等有恩,若是可以,还请大贤良师给其后人留下一条活路。”
雷铜双腿屈下,弯下了头颅,伏首于地沉声请求道。
许安有些动容,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承应下来。
雷铜慢慢的站了起来,再行了一礼,这才蹒跚的走下了城楼。
目送着雷铜走下了城楼,许安的神色微定。
“传令吕布,让他将麾下骑军全部交给文丑,然后带领武卒,等到子时一刻,益州军和东州兵交锋之际,带领武卒自北城城墙进攻东城城墙。”
“传令马超,让他带领三百黄天使者,一千武卒作为前锋,等到子时一刻,自南城城墙进攻东城城墙。”
“诺。”
“诺。”
……
一道道军令自许安的口中传出,一名接着一名的传令兵带着许安的将令飞驰而出。
“传令颜良。”
许安顿了一顿,俯瞰着一片寂静的成都城南城。
“将剩下所有的黄天使者指挥权都交由颜良,让颜良带领黄天使者,自东城区袭击南城区,不要点燃火把。”
许安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精致的铜铸虎符,郑重道。
徐鸿抬起双手从许安的手中接下了虎符,将其郑重其事的放在了怀中,这个军令,他将会亲自去传达。
黄天使者和腾骧卫一样都是许安的亲卫队,黄天使者是右卫,腾骧卫是左卫。
“庞德何在?”
许安转过身,看向城楼中一众站立于其中拱手听令的将校喝问道。
“在!”
庞德昂首挺胸,朗声应道。
“命你带两曲武卒作为先锋,进攻成都南城城区,不要点燃火把,敌军大部夜不能视物,正是机会。”
“诺!”
庞德轰然应诺,上前了一步,稳稳的接住了许安抛来的令旗。
“其余诸将,随我共进,尊我号令,益州军乱之时,便是我军全军出击之时!”
“诺!”
城楼之中,众将应诺。
“夜晚难以视物,视野较差,与人遭遇之后,敌我难辨,以口令、口音辨别。”
“口令:苍天已死。”
“答:汉祚将终。”
“若有益州口音者,可视为敌军。”
许安眼神凌厉,环视着城楼之中众将。
“今晚过后,天下十三州,我太平道便已占据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