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你派人去追那两队外城夹击出城,东南两面的车队。”
蹇硕牵引着座下的战马大声的命令。
“我带人去追北面的车队,你带我剩下的亲卫去追西面。”
“沿路注意查看踪迹,防止其半路分散,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沈玉躬身领命。
蹇硕也不拖延,他嘱咐了一名军官打扮摸样的人几句,又将兵符交给那人。
那人便带着十数名往东面走去,想必是留下来镇守高邑,负责高邑的防务。
毕竟这刚刚出城的四支车队,可能都是疑兵,真正的目标,还躲藏在城中,并没有出去,只是给他们造成了一个假象。
府衙外一阵人嘶马沸。
高邑城的街道上和坊市中已经不再有一名行人。
现在的高邑已经是全城戒严。
马蹄声响起,四支打着红旗的骑兵队伍,从高邑城中疾驰而出。
……
高邑城外,一处小道上。
许攸和周旌两人奋力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向前飞驰而去。
身旁二十余名卫士紧紧的跟随着他们两人。
没有人放缓马速,哪怕座下的战马已经显得非常的疲惫了。
“不要吝惜马力!”
许攸看到有几人落了下去,回头大声喊道。
“前方还有五里,有一处牧场,那是我的产业,里面有数十匹好马。”
“后面追兵赶来,便是身死族灭!”
众人闻言皆是再度加快了马速。
一行二十余人,再度疾驰了五里,果然看到了一处庄园。
只是这五里,又有两匹战马倒了下去。
所幸骑马的骑士都及时反应了过来,没有人受伤。
“你们五个,去后厨收拾粮食,你们几人去马厩拉马,你们快去装水……”
许攸翻身下马,他没有和庄园外等候的仆役多说,径直打开了庄园的院门,急声吩咐道。
“一刻钟,我们在庄园只带一刻钟的时间。”
许攸一屁股坐在席上,毫无一点名士形象,他虽然也练过骑术,习过武,但半日的颠簸,还是让他赶到难受无比。
他的大腿内侧,生疼无比,只怕已经是磨破了血肉。
周旌看到许攸痛苦的表情,也猜出了些许,想了一想还是劝道:“子远兄,不如多休息一会,疑兵之计应该能奏效,而且绣衣使者就算一直追击,也不会像我等一般如此不惜马力。”
许攸苦笑了一声。
“伯元,我担心的并不是身后的绣衣使者。”
“我等不惜马力,绣衣使者确实难以跟上,我担心的是那报信的信使,从官道上行驰,几乎昼夜不息的信使。”
“要是让其他的县聚知道了,调兵而来,我等只怕是难以逃脱啊。”
周旌面色一变,这他倒确实没有想到。
“此处不能久留,我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伯元你去马厩,将一部分的马匹取出,让庄园的仆役驱赶,一路往西方走,跟他们说走到马匹累的精疲力尽之时,再弃马而走。”
许攸沉吟了片刻,面色严肃的对着周旌言道,他在此处眷养了五十多匹战马,刚好可以再次迷惑追兵。
周旌应了一声,又和许攸说了几句话便走出了房舍。
许攸看着远去的周旌,不由的摇了摇头。
蹇硕突然的到来,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让许攸慢慢安排,他还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悄无声息的遁出高邑,远走高飞。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让许攸选用下下之策,强行逃出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