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聂棋圣说的也有三分道理,重生再加系统傍身的自己,较真来说可不就是个小妖怪嘛。
“孩子,你把电话给赵爷爷吧。”
“好的哦。”
张繁弱将电话递还回去。
赵承德按掉了免提,随后和聂棋圣又聊了两句才挂断电话,最终抬起头看着秦晚台欲言又止了半天。
“赵会长,我懂你的意思。”
秦晚台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孩子有这样的天赋,我很高兴,但我更想遵从孩子自身的意愿,您也请谅解下我们做家长的苦心。”
“……”
苦心?
赵承德觉得自己心里已经苦的受不了了,明明有一个可以振兴棋道,能带领国内一代在未来一举超过日韩的人才就在眼前,但对方偏偏只将围棋视为爱好!
小孩如此,大人也是如此。
要是贫困一点的家庭,赵承德他们还能用利益诱惑,但是莫家显然是不缺钱的,还开明的一塌糊涂,这让赵承德完全无法下嘴啊!
“唉……这样行不行。”
他目光转向张繁弱,语气带着点商量:“爷爷不强逼着你下棋,你回头跟爷爷去棋院感受下很多大哥哥大姐姐一起下棋的气氛,就当是去玩了。”
“……”
迎着他期待的目光,张繁弱缓缓摇头。
不是他残忍。
而是他如果不坚定的拒绝,赵承德心里就会一直有一些期望,最后期望越大痛苦越深,所以这时候可不是装乖小孩的时候。
“我还要上学呢。”
“……”
听到他的解释,赵承德戴上了痛苦面具,面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张繁弱和秦晚台看的心里都有些难受的时候,他又开口道:“那今天晚上,你上奕城,替爷爷下两局棋可行?不过这一次你要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他语气甚至都带上了一丝祈求。
张繁弱这个难顶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用这种语气求你办事,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所以他只能同意下来。
赵承德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也没有多待,留下秦晚台的电话号码就选择了离开,背影十分落寞。
“喂?”
刚走出莫家,落寞的赵承德腰杆一挺,拿起手机就说了起来:“聂会长,他已经同意了,晚上安排几个小的探探他的底儿,行,到时候都观战。”
挂断电话,赵承德露出一丝笑容。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张繁弱真要是块宝儿,都不用他来,聂棋圣还有其余几个棋院领导,烦都能把他烦死,软磨硬泡之下,不信小娃娃态度不软化。
愚蠢的老钱啊,原谅我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
……
另一边,张繁弱刚把赵承德送走,内心之中还有些沉重。
大师级围棋对他而言是什么?
是一折促销时不买白不买的便宜货,是寥寥一些阳光值,但对于旁人而言却是求之不得的天赋!
不光是围棋。
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技能他会有越来越多,他恐怕也将成为很多人眼中挥霍天分的任性小孩。
任性确实有一点。
毕竟围棋这类的技能他买了本身就是当爱好的,因此偶尔就会有种愧疚感,旁人付出无数努力而达不到的境界他触手可及,而且还不曾珍惜,不免就让人觉得世界有些不公平。
虽然这世界也从未真正公平过。
但张繁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一样,只是前世不算如意,理想主义也披上了一层悲观利己的外衣,今生则大为不同。
他不打算挥霍自己真正的天分
所以唯有将想走的路走深、走远、走宽!让后来者顿觉坦荡,让那些痛惜他挥霍天赋的人看到,他真正的理想目标是什么。
就好似围棋。
国运强,棋运则强。
棋运依托于国运,而张繁弱的目标更为深远一些,他想为为苍生、族人谋福祉。
这一刻,张繁弱觉得正道的光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恨不得立马拎着小锄头去刨地,下午再把院里的那只小乌龟给解刨了。
然而,正道的光没有出现。
反而一道阴影将他笼罩住,张繁弱抬起头,却是某位阿姨恶霸拦住了他的回家路。
“繁弱小朋友,你可真厉害啊。”
秦晚台将他抱起来,抖啊抖的,似乎恨不得抓住他的两条腿看能不能再颠出点东西来。
“认字、英语、围棋。”
她一边抖着一边惊奇的道:“你还会什么?一起告诉阿姨好不好?”
张繁弱感觉无奈极了。
就好像不管他心中想法未来规划的有多么牛逼,回到现实还只是一个臭弟弟。
“没有了……”
他捂着小腹,发出小动物般的悲鸣:“真的一点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