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全力施为的反震之力岂同小可,即管以那人的厉害,亦应付得小心翼翼,眼见魔武旋劲又迎头袭至,无奈下不敢疏忽,改攻为守,一掌拍上华之扬魔武旋劲的锋锐处。
“轰!”
气旋震散。
那人一声闷哼,往岸上飞去。
华之扬则“咕咚”一声跌坐甲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凌风刚化解了侵体的碎劲,连忙双掌齐出,击往船尾的水面。水花溅射下,快艇船头翘起,破浪如飞,逆水急射。
两人不约而同朝那可怕的强横敌人瞧去。
那人落在岸旁一块大石上,转身负手,仰天大笑道:“英雄出少年,难怪能令老夫受丧徒之痛,雷泰不送了!”
两人目定口呆地瞧着雷泰由大变小,消没在河道弯曲处。
重掌船舵的华之扬抹了一把冷汗道:“原来是他,难怪人说他的修为直追我爸哩!雷泰既出手,马修斯等人也该在不远之处,你有何提议。”
凌风傲然道:“此事避无可避,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有什么办法?”
华之扬却坐了下来,摇头道:“若我们只逞匹夫之勇,今晚必死无疑,既是敌众我寡,更因敌人中至少有三、四个人可稳胜我们,这则叫知己知彼。”
凌风为之哑口无言,暗忖自己在灵活变通上,确不及华之扬。
华之扬挺立艇首,凝望前方,运气调息,河风吹来,拂得他衣衫猎猎作响,自有一股从容大度,孤傲不群的动人神态。淡然道:“雷泰之所以能在刚才处截击我们,定是得到消息后,因心切杀子之仇,故立即出动,孤身赶来,把其它人都拋在后方。”
凌风冷哼道:“定是我们现身抢船时,林妖女于一旁窥见,立即以飞鸽传书一类的手法,通知一干人等。”
华之扬接口道:“所以只要我们现在弃舟登岸,敌人将会暂时失去我们的行踪,而我们则可由明转暗,把主动抢回手上。”
凌风意领神会,交换了个眼神,脚下同时发劲。
小艇立时四分五裂,往下沉去。
两人腾身而起,投往右岸密林的暗黑里去,瞬眼间走得影踪不见。
河道回复平静,在月色下河水粼光闪闪。
不久后一艘大船高速沿河驶至,破水滑过小艇沉没处,朝下游开去。
穿过岸旁广阔达五十里的疏林区后,前方现出一列延绵不尽的山丘,挡着去路。两人哪怕高山,反觉易于掩蔽行藏,加速赶去。
凌风追在华之扬旁,问道:“雷泰那掌受得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华之扬摇头道:“那一掌不算什么,只是脏腑血脉被伤,把血喷出来后,去了壅塞,又运青木之法愈合了伤口,已复原得七七八八,小事而已。”
凌风速度不减,沉默了一段路后,忽提议道:“不若我们各以对方名字作称呼,胜似兄前弟后那么见外。”
华之扬欣然道:“那你就唤我作之扬,这就亲切多哩!”
凌风眉头大皱道:“我的名字只得一字,之扬你总不能唤我作‘风’那么憋扭难听吧!”
华之扬为之莞尔不禁,大笑道:“那就还是唤你作凌风好了。”
两人谈谈笑笑,脚下草原似潮水般后泻,不片刻已来到群山脚下。他们停下脚步,均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眼前大山虽非特别高耸,可是壁立如墙,直拔而上达数百丈,即使轻身功夫高明如他们,亦生出难以攀登的感叹。
正要沿山脚找寻攀爬的好位置时,华之扬发现了一处峡口,招呼一声,领头奔去。
来到峡口处,始发现不知那位前人,在峡旁左壁高处雕凿了“一线天”三个大字,笔走如龙蛇,极有气势。
华之扬领先入峡,只见两边岩崖峭拔,壁陡如削,全长达半里,越往北去越是狭窄,至北面出口仅可容单骑通过,险要至极点。
华之扬出峡后叹道:“假设能引敌人进入此峡,我只须一百伏兵,便可歼灭对方数万雄师,可见不明地理者,战必败。”
此际曙光初现,前方起伏无尽的丘陵,沐浴在熹微的晨光雾气中,洋溢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自然美态,令人心神向往。
凌风指着左方地平处一座横跨数十里的大山道:“那山叫卧龙山,过了它就是卧龙城,青龙城就在城北百里许处,我曾到过那里,景色相当美。”
华之扬道:“现在我们该已把敌人甩掉,若我是他们,如今只能在青龙城南方布下封锁线阻截我们,所以我们一是硬闯,一是绕个大圈子从其它三方往青龙城去,但如此我们至少要多用上几天时间。”随即断然道:“我们先到卧龙山,休息一会,夜色降临时便直奔青龙城,看他们能奈我们什么何?”
凌风乃天生好勇斗很的人,欣然笑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来吧!”领头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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