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一首男儿行唱出了男儿的气概,杀人者为了生存而杀人。当权者为了权利而杀人。军人为了胜利而杀人。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但结果都是相同的。杀戮者以杀戮为生。在世上难免有的时候身不由己。相互结仇。以你的血拉洗刷我曾经的耻辱。
当张和一边横扫长棍,一边朗声高歌时,将壮汉们激得嗷嗷乱叫、热血沸腾!“乡亲们!杀光这些狗娘养的、杀啊——”群情激愤,一时混战不休。
“怎么搞的?”赵弘用力一钝,长枪**地下。他万万没有料到,三千凶狠如狼的勇士,竟被淳朴的乡勇给赶下了城头。
“大哥、让我来!”韩忠火了,一把拎过大刀,蹭蹭奔向架在南墙的云梯。“弟兄们,杀进城头,金银美女尽管挑啊!”
“啊呜——“黄巾精锐顿时士气如虹,直压云霄。
“哼!做梦!”张和又捅飞了一个黄巾贼后,一个虎跃,捡起了地上的长枪,大喝:“张和在此、谁敢与我一战!”熊熊的战意直冲云霄。顿时将黄巾气势降压下去。
“死小鬼!找死!”韩忠自然不甘示弱。大刀劈来,意图将张和一刀毙命!
“你还不配!”张和虽然年少,却是力气不凡,更何况黄忠可是力盖吕布之人,又如何会疏忽锻炼气力一途?连带着张和足足遭受了大半年的苦头,如今正好拿韩忠撒撒气。“死贱人!去死吧!”长枪自然比大刀寸长几许。在外人看来张和那是占尽上风。长枪突刺,韩忠一个躲闪,就想挥刀劈断,张和却不管不顾地继续朝韩忠直捅过去。咔嚓一声,铁枪头被削去。“哈哈哈,死小鬼,看你还用什么杀我。去死吧——”韩忠狂喜,就想反手砍去。噗——一声,长棍刺入血肉中,在韩忠惊异的眼神中,张和放开棍柄,淡言道:“谁说没枪头就捅不了人的?”
“啊!保护头领——”在心腹的护卫下,韩忠捂住左前胸,惊慌地退下城去。这次黄巾的偷袭战,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就在王威领着其他兵丁赶来时,城头只留下一地贼人尸体。
“公子?你怎么在此?”王威惊讶地看向张和。
“见过王县尉。”张和施礼道。
“贤侄请起,此地危险,贤侄还是回去吧。”王威正想唤人护送张和回去。这时周围的乡亲们纷纷嚷道:“大人,多亏了公子勇武。才将贼人击退啊!”“是啊!公子差点就将一贼首干掉了。”众人纷纷称赞道。“哪里哪里,还是多亏了乡亲们奋力杀敌,才将贼人杀退的。小子何能?不敢居功。”张和谦虚起来,让人觉得他品性端良且为人不错。
“好!好一个威武的小英雄!我当奏明圣上,为汝请功!”王县尉热情地拍拍张和的肩膀,言道。
“小侄谢过叔父了。”其实张和明白,王县尉也不过一说罢了。且不说除了县令以上官员才能上奏折,单就老爹那关,他就没戏。还是算了吧。谁让他年幼呢。
王县尉安慰了众人,也就安排衙役护送张和回去了。此役,张和大名传遍朝阳。
回到张府,张和洗了个澡后。想了想,还是来到母亲那里,“娘。”他乖巧地叫了一声。
“我儿来了?”张母正在祠堂向张家的列祖列宗祈祷着,没有晓得外面的事情。
“恩。”张和扑倒在母亲的怀里。老实说、第一次杀人,张和还是有些后怕的,所以在母亲那寻求温暖。
“来,与娘一道请祖宗保佑,你爹平平安安的,消灾解难。”娘亲轻轻地拍拍张和的后背,唤他起来。
“好。”张和没有拒绝,乖乖地做到铺垫上,默默地沉思来。
午时三刻,老爹回来了:“劣子!给我滚出来!”一回来就脾气砰砰响。
“他爹、发生何事了?”老娘迎了上来,身后跟着小张和。
“哼!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劣子,还不过来跪下!”张父一抬手,指着张和怒骂道。张和自然无话可说,乖巧地堂中跪下,老爹嘛,跪跪有什么要紧的。这时母亲不干了,“你说你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冲儿子发那么大的火气作甚?”
“你问他!你问他都干了些什么?”张父怒气未消,提起来就火冒三丈。
“宝儿好好的陪我在祠堂跪拜于列祖列宗,能干些什么?”张母纳闷了。
“娘!孩儿之前出去了。”张和唯恐母亲生气,和盘说了出来。
“什么?”母亲诧异道。
“你听听、为夫没冤枉这小畜生吧?”张父气得口不择言道。张和暗想,“小畜生也是你生的,你也有份!”未曾想,
“张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么?别忘了小畜生也是你生的,你也有份!”没想到温柔典雅的母亲也有爆发的时候。将老爹说的都一愣一愣的了。说过这话后,张母明显也后悔了。赶忙呵斥道:“宝儿,又怎么惹你爹生气了?”
张和心想,怎么又冲我来了?却麻利地跪下答道:“孩儿鲁莽了,请爹爹责罚。”
“哼!”老爹也是雨点大,雷声小。儿子都认错了,他还能怎么着。“孩子他娘、你都不知道,这劣子都跑去城头杀人了。”
“啥?”张母惊得一阵眩晕。
“还有他竟敢私冒我的名义,派人去城中大户责令人家出人出粮,那些个世家,是那么好要粮的么?这不、统统联合起来,找为夫的麻烦来了。”张父气喘喘的走来走去。
“爹、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张和没有辩解,向老爹道歉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以后别在莽撞了。”到底是自个的独苗,气过了也就算了。张父说着又急冲冲地跑出家门。
“他爹、吃了饭再走吧。”张母连忙喊道。
“不了,你们吃吧,”张父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爹娘省心呢?”张母拉着张和入内吃饭去了。
此后、数日间、城外的黄巾又发动过几次攻城,好在城头有王威这个三流的武将在,兼之勇猛著称的韩忠受了重伤,迫不得已,赵弘转道他处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