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哪有什么人类的可持续发展的概念,他们不知道战争带来的危害吗?自古以来想要和平的就只有百姓,而统治者们心里想的永远都是战争!战争!战争!
孙思邈说的没错,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这次姜云明所算计的并不只是突厥人,还有自己人。颉利不会任由大唐的军队和商人这样恣意收割突厥人的善意和好感,或早或晚他一定会默认甚至明着让突厥士兵南下抢掠,借此让那些突厥百姓对他们的统治者产生厌恶的情绪,最终让这种情绪扩散来达到削减突厥军队战斗力的效果。
颉利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来,原本突利下辖的东部地区如今名义上已经归属大唐了,所以唐军士兵的巡逻是必不可能停下来的。巡逻永远是巡逻,没有哪个将领会为了预防别人突袭而派出整个大军出去巡逻,这是不现实的,所以等到突厥士兵南下的时候唐军也是必定会有伤亡的,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必要的牺牲,而姜云明就是想利用这个结果让突厥百姓和突厥高层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姜云明回过头看向了孙思邈的院子,没有人追出来。他长叹了一口气,现如今他突然觉得和李勣更合得来一些。
“副总管,懋公大人找您去议事。”
就在姜云明望着孙思邈的院子发呆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是李勣身边的亲卫。
姜云明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孙思邈的院子后就转身离开了。
已经临近子时了,朔州城虽然家家户户都闭门熄灯,但是街道和城楼上整夜燃烧的篝火却让这朔州城有了一丝不夜城的味道。
“孙道长可还好?”辅一进门,姜云明就听到了李勣的声音。
“很好,没有什么波澜,可能是看的病人太多了,有些多愁善感罢了。”没有在意这比长安腊月还冷的天气,就那么直接坐了下来。
“这也正常,孙道长是救人的一声,而我们是杀人的武将,本来我们之间的理念就是相悖的。”李勣笑着给姜云明倒了一杯茶,只是这茶水的颜色有些奇怪。
“那倒不是,他老人家只不过是见不得良善之人遭遇不幸罢了。”说着话,姜云明端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直到茶水的热量透过杯子让他的手指感觉到了疼痛才让他清醒过来。
姜云明突然有些悲哀,他发现自己变了。
“怎么了?”李勣察觉到姜云明的情绪不对,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胡思乱想罢了。”姜云明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些想法都驱逐出去。“懋公大人叫小子来不会就是为了问一下孙道长的情况吧?”
“自然不是。”李勣放下了茶杯,言语之中严肃了几分。“突厥人可能坐不住了。斥候回报,看到有突厥的探子朝着定襄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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