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贞巴掌落在窗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p>
两人闻言，立即应喏，“是！”</p>
不久，待人退下了，秋水的腿也软了，一张小脸惨白。</p>
“怎么，害怕吗？”崔九贞侧过头看着她。</p>
秋水立即跪了下去，“奴婢不敢……”</p>
只是不敢什么，却说不出来。</p>
崔九贞转身，朝她走去。</p>
步子不疾不徐，却像是落在秋水的心头上，一下一下地，令得她紧了紧喉头。</p>
“奴婢一定对大小姐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半个字不会泄露。”</p>
“好丫头。”崔九贞伸手将她带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你该知晓你的身份，往后既决定跟着我，知道这些事也在所难免。”</p>
秋水被她安抚了些，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小姐……”</p>
“放心，我对自己人一向宽容，好好跟着我，只要不生出别的什么心思便好。”</p>
“是，奴婢一定唯命是从，忠心不二！”</p>
能够被选中伺候在崔九贞身边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更别说连带着自己娘老子都得了提升。</p>
是以，她的忠心是看得见的，只是到底年纪小，又不是长在府里，也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事儿。</p>
豪门大宅里阴私说起来可不少，往后见得多了，眼界自然就上去了。</p>
崔九贞弯起唇，看着天色，道：“去唤人将竹椅抬来，我要去东苑。”</p>
“是！”秋水忙地应下。</p>
不久，到了东苑里头，崔九贞询问了下老太爷的去向，得知在后田里，并未立即寻去。</p>
她在等，等着太子下课。</p>
将张安揪出来，她道：“太子下课后，你给他带句话，就说我在屋里等他。”</p>
张安眼皮跳了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实则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p>
只听崔九贞继续道：“记着，这事儿不准惊动祖父和谢丕。”</p>
张安麻木了，面色僵硬地点点头，“……是。”</p>
崔九贞颔首，转身离去。</p>
留下原地凌乱的人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抹了把脸。</p>
他今年才二十二，媳妇儿还没娶，知道了这事儿，该不会被灭口吧？</p>
晚些时候，书房中，谢丕收拾了书，“今日便到这儿吧！回去后好好看看正统十四年的战役，神机营对大明极为重要，三大营缺一不可。”</p>
太子点头，对于打仗的事，他向来听得极为认真。</p>
其实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不过今儿个天色确实不早了，明儿个问也一样。</p>
两人步出书房，太子赶着回去捣鼓他的竹椅，与谢丕说了声便快步离去。</p>
路上，张安突然从梁上翻了下来，行礼道：“殿下！”</p>
“嗯？”太子皱眉，“挡什么路，赶紧让开！”</p>
“咳咳，那个……”张安看了看四周，靠近太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p>
闻言，太子双眼一亮，随即眉头微皱，“无缘无故的，她等孤做什么？”</p>
张安想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同样的话，他当初也听过，只不过那次是等谢丕。</p>
而这回……</p>
他摇摇头，不敢再想，要知道，殿下才十三岁，还不到年纪呢！</p>
太子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加快了脚步朝自己屋子走去。</p>
吱呀，门被打开，太子果真瞧见了正坐在桌子前吃茶的崔九贞。</p>
见到她，眼神立即防备了起来，看了眼自己做的半半拉拉的竹椅，并未少什么，这才松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