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马义忍不住问穆郎中:“穆先生,你让我们把她背回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穆郎中沉声道:“是的。()她怀有六个月身孕,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检查了她的下ti,她没有产下孩子,那孩子可能已经化为鬼婴,钻进了邵嫂子的肚子里,我们现在赶快回去,不能让它伤害了邵嫂子的孩子。”说话间,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
邵远庆听了,亦是赶紧催着他们快走。
马义奇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怪事?他读过不少书,却是没有志怪之类的,乃是因为他的读物都是有司马中原选定交给老师的,司马中原反感道术,所以没有这些书。
穆郎中一路走,一路解释道:“妊娠六个月,婴儿就有了意识。女尸死时,婴儿却还没有就死。婴儿不甘心胎死腹中,要想活命就只有过婴。也就是钻入别的孕妇的肚子里,把人家孩子的魂魄吃掉,然后鸠占鹊巢,自己发育**。恰好邵嫂子路经此地,又在埋女尸的地方歇息,让鬼婴有机可乘。邵嫂子腹痛不已,一定是鬼婴和邵嫂子自己的孩子魂魄相互厮打造成的。但鬼婴生下来,亦是凶物,惟有以鲜血为食……”
回到邵家,江小蝶正手忙脚乱地按住邵嫂子,小黑“汪汪”狂吠,却是不敢靠近。
看见穆郎中进来,江小蝶忙道:“我刺了她的百会**,她还动来动去。”
穆郎中道:“让我来吧,你在旁边看仔细了。”他拿起银针,又在邵嫂子的胸腹之间刺了几针,邵嫂子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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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和江小蝶出来,就是买两样小孩子的玩具。这是穆郎中吩咐的,具体买什么,穆郎中没说,只是叫他们看着办,但红线是一定要买的。买来干什么,穆郎中也是没说,只是叫他们快买回来。换了平时,江小蝶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但看穆郎中满脸凝重的表情,注视着邵嫂子裸露的肚皮,他也是不好多问。邵嫂子肚皮上几根银针微微颤动,似有什么东西不甘屈服,正在努力抗争。
江小蝶脸上春光明媚,走出邵远庆那阴暗的屋子,她便是心情大好。马义亦是长出了一口气,那大树浓荫遮盖之下的屋子,他总觉得有什么古怪,却又不晓得哪里有古怪。
“女尸是在槐林发现的吗?”江小蝶脚踢着一块小石子,问道。
马义点点头。
“怎么发现的?”江小蝶显然对那具女尸感兴趣,没有丝毫感到可怕的神情,却是因为她跟着穆郎中行医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对此就看得淡了。
马义将槐林里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口才极好,描述得绘形绘色,说到穆郎中和天空巨大鬼影斗法的那一幕,江小蝶亦是感到惊心动魄。
“你和穆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虽然江小蝶和穆郎中父女相称,但马义已经知道他们并非亲父女。
“哦,十一年前,这村子瘟疫流行,死了很多人,我惟一的亲人也在那一场瘟疫中死于非命。”想到母亲,江小蝶不禁一阵伤心,哽咽着又道,“就在村人快要绝望时,义父行医来到这里,靠着特制的‘除疫汤’救活了大家。村里人可是把他当着活菩萨供呢,而我当时无依无靠,义父对我很是照顾,我就跟在他身边,学起了医术。”
说话间,目的地便到了。这里虽然是店铺,却看不出半点店铺的样子,若非是本村的人,怕是任谁也认不出来。这不就是一户普通的住户吗?
屋子很小,一张饭桌就占了一半的地方,只是在一张矮柜上放着些许针头线脑,油盐酱醋和碎布扎成的玩偶之类的东西。
一个精瘦如猴的老者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小蝶姑娘,今天是哪阵香风把你吹过来了?”
“莫大叔,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江小蝶一边说,一边走向了矮柜。
莫大叔亦是招呼马义,道:“马兄弟,你的眼睛好了吗?”
马义摇了摇头。
莫大叔盯着马义的眼睛看了看,颇为奇怪道:“没好也不妨事,小蝶可是个好姑娘啊。”
他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一句,马义微笑地点点头。他在这村子呆了五年,和村人们都熟识了,知道每一个人都尊敬穆郎中,爱屋及乌,也是很喜欢江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