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后院,几竿修竹掩映着一间竹屋,这便是龙太君的清修之所了。()龙太君十几年前就开始清修,十几年没人见过她出手,但江湖传闻,司马家的第一高手其实是她,因为司马中原的武功是她教的。
若不是因为司马毅的事情,龙太君绝少踏出这间竹屋,当然也不会有人踏进来。即使司马中原来见龙太君,也是老老实实站在竹屋外。
此刻,司马毅却是被龙太君拉着手,走了进去。
这间竹屋布置得可谓简朴,四壁光光,只有正中间的地上摆着两个蒲团。龙太君平时在此清修,却不知另外一个蒲团是给谁准备的,也许司马中原也常来陪母亲清修吧。
龙太君拉着司马毅的手,同盘坐于蒲团上,她凝视着司马毅,良久道:“你真的顶撞了你父亲?”
司马毅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打你?”龙太君上下打量着司马毅,看到他上下完好无损,却是奇怪之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大好人,却未必是个好父亲。
司马毅摇了摇头,道:“没有。奶奶,爹爹不肯教我功夫,你教我好不好?”
龙太君看着司马毅,轻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们不想教你,是我们想要保护你呀,你天生就不适合练武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的骨胳比较特别,你应该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骨折吧?”
确实,自己常常跌得骨折,就是打个喷嚏也可能骨折,对此,司马毅记忆犹深,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是在浑身缠满绷带中度过的。
龙太君良久沉默不语。
司马毅道:“奶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和爹爹都不让我习武吗?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容易骨折了。”
龙太君深深地看了这个小孙子一眼,道:“正是,你现在所以不常发生骨折,一来是因为你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摔跤,二来是因为我们司马家收罗了天下许许多多的珍贵药材,其中就有养骨的,你每天的饭食里都有专人加入这种药材,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司马毅埋头沉思,确实,他吃的饭菜有专人伺候,每天都是那么几样。或许这也是自己没能坐大饭桌和家里人一起吃饭的原因吧,以前他还为此抱怨父亲,看来他也是为自己好。自己如果和他一起吃饭,就吃不下那些药膳了。
“你所以容易骨折,就是因为你的骨质疏松,就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很容易折断。你父亲遍请天下名医也没法根治这种病,只能用药物控制着,你要是练武,磕磕碰碰的难免,吃苦倒还不怕,就怕骨骼跌个稀烂,将来即使找到灵丹妙药,也是不治了。”龙太君抚摸着司马毅的脑袋,叹道。
司马毅怔怔地立在那里,他确实没想到自己身上除了眼盲之外,还有这种奇症。难道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自己这辈子加倍偿还吗?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病?奶奶,你告诉我!”
“哎!”龙太君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道,“本来你父亲是不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要问,瞒着你反而不好了。就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匈奴国蓄谋发起一场大战,但他们要想战胜,首先便要拔去你爹爹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于是匈奴国太师赫连铁树勾结巫教教主巫洪荒,率领数十高手前来偷袭,结果自然是抛下一地尸体败走,但是混战中你母亲却是中了一高手的化骨绵掌,她忍着最后一口气,剖腹生下了你。而你因为出生时不够时日,从小身体就差,更因为化骨绵掌亦是遗毒于你,使得你奇怪地患上了这种骨质疏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