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源道:“张大少是师先生的乘龙快婿,还请您从中说项,请师先生回来共谋大事罢!”张随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一甜,微笑着沉吟不语。白思源本想和师公延结成儿女亲家,谁知师玉霓始终不为之心动,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只图给白崛留下一份丰厚的家产便罢了。
余沙白道:“世上人哪还有嫌钱多的,张老弟,你就拿一份罢!”张随看了他一眼,心中好生不解。他今日下午才手刃了余沙白麾下爱将禇氏兄弟,怎么余沙白面上一点都没有愤恨之色?
其实张潇担心楚承洛告密之事纯属多虑。楚承洛同禇氏兄弟私下立下协定,那是挖人家墙脚,本已犯了江湖中的大忌。而且禇氏兄弟的丧命还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这事若捅出去,只怕从此便要和余沙白结下终身难解的大仇。楚承洛自知理亏,是以张口不提此事,余沙白只对禇氏兄弟一去不返略微焦虑担心,根本没想太多。
张随心想:“我若不拿一份,他们也不会放心。小人眼中出小人!也罢,我拿了这一份回山给师父做生日贺礼,也足够几年的吃用,正好缓缓二师兄的压力。”想到这里,笑道:“此事在下自当尽力,只是我那‘岳父大人’脾气古怪,此事成不成,我却不敢担保。”司熠辰道:“你尽了自己力量就好,就算他不来帮忙,白先生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语气倨傲。
张随看上去并没动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司熠辰说话,只听他道:“那么小弟却之不恭了。只是这么一来,每个人的份额必然有所变动,需要重新分配了。”丁毅之事先和张随有所约定,当即唱和道:“如何分配?”张随对白思源道:“请拿十根酒筹来。”白思源挥挥手,他身后的白崛当即走出,到外面拿了十根酒筹回来交给张随。白思源一心要他和师玉霓在一起,他却对师玉霓没有感情,张随这么一下子cha进来,白崛反倒暗暗感激他“横刀夺爱”。
张随手中持得十根酒筹,道:“我们暂且把那宝藏分作十份,我的分配方法若有不公,还请众位指出。”他看看众人都没异议,于是道:“白老先生是此次的发起人,前前后后多方奔走,自贬身价广召同道英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理应分得一份。”说着将一根酒筹放在白思源面前,又道:“他身怀家传的勘宝绝技,我们此次行动,全凭他确定具体方位。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理应再得一份。”说着又将一根酒筹放在白思源面前。然后他继续道:“雍王今日虽未出面,但他也是我们背后一个绝大的靠山。以雍王地位之尊,不能落在别人后面。那么,他老人家也是两份吧!”说着将两根酒筹放在白思源面前。
白思源在京中诸豪的压迫下,本来只想沾点油水全身而退就好,不想自己面前竟然摆上了四根酒筹,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白崛也冲张随感激地一笑。
张随道:“司总管是一个稳固的屏障,这次扰动皇城不安,说起来罪责不是一般的重大,多亏司总管的担待。这份魄力,理应分得一份。”将一根酒筹放在司熠辰面前。又道:“至于师前辈等一众人等,就包在小弟身上。这么说来,我也应该分得一份。”将一根酒筹放在自己跟前,道:“这里还有四份,我们大家凭自己本事来抢。各位可有意见么?”将那剩下的四根酒筹朝桌上一扔,自己坐回椅中。
白思源摆手道:“在下武功不济的很,就不趟这个浑水了,只求平安富贵地过完残生,我就算享了大福了,多的实在不敢奢想。啊,我看这样吧,这四根酒筹,你们四位每人一根如何?”
张随摇头道:“不大妥,不大妥。依小弟愚见,不如如此这般稍作修改。”从白思源手里接过那四根酒筹,摆在四人面前道:“除了刚才已经分好的,这里还有四根。我们一人手里暂且先拿一根,便称之为‘红筹’罢。谁若有想法,便可向剩余一人挑战,战败一方的红筹转移到战胜一方去。直到我们大家都没战意了,那时谁手中有几根酒筹,他便能拿几份。比如说我向余千户挑战,若是我输了,我的红筹便要拱手让给余千户,而我若侥幸赢了,那么不好意思,余千户今晚就当看了场戏罢。”
余沙白笑道:“张老弟真会打比方,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司熠辰也道:“如此甚好!”丁毅之笑对张随道:“你的脑袋真是灵活,怎么想到这么个办法?”
众人虽然言笑晏晏,但是无形的战云却在房顶逐渐聚集。正在此刻!
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京城中央的皇城上方忽然暴起千道白光!宛若怒绽的莲花!宛若灿极的流星!宛若齐发的万弩!宛若神佛身侧蒸腾的云霞!满天星斗顿时黯然失色,任其摧枯拉朽般纵横肆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