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门众弟子不由一愣,冯骥却狠狠道:“你们两个,敢说出师承么!”陈仲平道:“我是郑家枪门下。”张潇道:“我是首阳弟子。”却没说出自己是掌门之子。冯骥咬牙道:“首阳派在河南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在我山东却不一定吃得开了!你们等着!”由众弟子搀扶着,慢慢向城内去了。
陈仲平道:“你要紧不要紧?”张潇早已调匀气息,道:“不妨事。”看着手中的鞋尖道:“这不知是什么毒药。”一扬手,扔得远远的。陈仲平道:“他让我们等着,难道我们真要在这等着?”张潇笑道:“当然不能!”陈仲平道:“张兄不知要往何方?”张潇道:“你师父说沧州西边有我首阳派的秘密,我当然要去看一下。”陈仲平道:“我却是要前往京城,准备揭一张‘贤士榜’。”张潇眉头一扬道:“甚好!我也有此意!”
陈仲平道:“先将我师父埋了罢。”说着抱起郑远山,道:“小弟的马匹和行李都在城内客栈……”张潇不及他说完,道:“我去取来。”陈仲平便将客栈名及房间说与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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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也不改装易容,直接从城门走了进去。冯家门前的广场人皆散去,郑家父子留下的两滩鲜血,也已变得红褐之色。张潇去客栈取了陈仲平的行李马匹,又出城来,竟然没人拦他。
张潇返回原地时,陈仲平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翻看郑远山遗留的那卷旧书,见张潇前来,兴奋道:“这本书好厉害,不但有枪法,还有各种兵器的化招!总揽天下之兵,太厉害了!”张潇想起郑远山曾经化枪为鞭,那砸落李厚手中大枪,又顺势封住背后冯骥那招,竟和自己数日前左手持剑、力克恒因的剑招有几分相像,确信不疑,道:“有了这本书,你贤士榜折桂不成问题吧?”陈仲平叹口气道:“不好说。”
二人顺路,便结伴而行。本来都没什么急事,但年轻人总是不能缓缓上路,一路疾驰,奔沧州而来。陈仲平坐下也是良驹,并不输与紫电,二人紧赶慢赶,正月十五午时之前,终于看到了沧州的影子。
张潇道:“陈兄莫要多耽,早一日到得京城,便早一日可潜心钻研郑老伯所传的枪法。”陈仲平本想陪伴张潇一起探秘,听他如此说,确实言之在理,只好拱了拱手道:“既如此,我便在京城恭候大驾,只是……千万小心!”陈仲平同张潇经过了几天前在济阳共行义举,共御强敌,早已惺惺相惜,这句话端的是感情深挚。张潇拱手谢了,二人均是当世少年英杰,并不做儿女惜惜之态,陈仲平也不多说,提缰转头向北去了,两人就此相别。
张潇目送陈仲平远去,心想:“陈家的人,都还挺不错的!相比之下,冯骥就差多了。”又想起冯骥总是在说话的时候突然出招,而且故意扰乱郑远山心神,功夫虽然不错,品行实非君子。
紫电一路小跑,不一刻到了沧州南门,张潇想:“我是先去丁家拜帖呢,还是先去城西寻找爷爷的秘密呢?”张润涵生子甚晚,张潇从未见过张玉霆。虽然如此,他读到张玉霆留下的剑法秘笈之时,还是对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生出敬重亲近之意。
正在踌躇之时,忽然听到一阵笑闹,还夹杂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张潇扭头看去,却是一对青年男女骑在马上,衣着华丽,手执弓箭长矛,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之下狩猎归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