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爹叶割衣,为什么要见楚我儿?见楚我儿又为什么要见我?”
“见不到你,就很难见到楚我儿;见不到楚我儿,就很难见到我爹叶割衣。”
九方断水觉得更奇怪?
“为什么见你爹之前一定要见楚我儿,见楚我儿之前一定要见我?”
九方断水这么问,叶沾雪就容易回答了,她说:“见不到你,楚我儿就不肯保护我在一个月之内见到我爹叶割衣。”
“沾雪姑娘这么知道见到了我,楚我儿就会同意保护姑娘在一个月之内见到你爹叶割衣?”
“因为你是楚我儿的大师姐。”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可不是容易哄骗的,立即否认:“是带姑娘到蜀山的人告诉姑娘的,对不对?”
“对……不……对……”叶沾雪点头,说:“是你们蜀山的敌人告诉我的。”
——“他是谁?”
——“杜妙手!”
九方断水相信了叶沾雪并没有说谎,问:“杜妙手还说了什么?”
——
大马车停了下来。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睁开了双眼,身体一动不动俯视着“武林四凶神”中的“不妙道长”和“破袍丐神”,只听彭方喝问:“你们什么人?”
“五行头陀”——申不害扛着哨棒,一指彭方,问:“你们是何人?”
彭十三刀探出身子,冲着四凶神,回答:“彭城的刀客。”
“不妙道长”——褚遂仁冷冷一笑,反驳:“你们绝不是彭城刀客,究竟是什么人?”
彭十三刀坦然自若,冷笑一笑,说:“道长拦住我们去路,莫不是要买路钱。”
叶求凰打量着大马车,满眼喜爱,说:“老妖妇不缺钱花,走路太多,想借一借姑娘的马车坐坐。”
彭十三刀可并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说:“你们在与本姑娘动手之前,最好先抬头看一看马车上面,不要后悔。”
叶求凰、薛尔准、褚遂仁、申不害抬头,空空无一物的。不禁大怒,喝问:“小丫头,耍我们!”
叶求凰、褚遂仁逼近几步,一脸杀气,跃跃欲试——
“徒儿,不要杀了你师妹!”
叶求凰、褚遂仁抬头,只见马车顶部立着一位白发道人,细看……赫然是恩师薛逍莲,大惊连忙跪下叩头:“徒儿褚遂仁参见老恩师!”
薛尔准也慌忙倒身,拜薛逍莲:“小侄薛尔准,拜见大伯!”
薛逍莲哈哈一阵疯笑,跃下马车,癫头疯脑走到褚遂仁面前,跳着笑笑,坐到褚遂仁背上,质问:“不孝的徒儿,跑到了哪里?”
“不妙道长”——褚遂仁哭笑不得,知师父疯癫多年,两臂支撑背上的师父,恭敬回答:“徒儿一直奉老恩师之命,四处寻找师弟薛尔草下落。”
薛逍莲听到徒弟褚遂仁的话,联想到儿子惨死,极度神伤,哭得伤心极了。
薛尔准跪着劝解:“大伯莫哭,堂弟或许并未被恨天教的人打死。”
薛逍莲立刻止住了哭,问:“你看到了吗?——是不是你找到了我的乖儿子,快拿出来!”
“天邪老妖”——叶求凰走近,说:“老道长可找到了令郎的尸体?”
薛逍莲仰着脸想了想,摇头,神情低落地说:“没有。肯定是落下悬崖之后,被狼吃了。”
“不妙道长”——褚遂仁立即否认,说:“师弟福大命大,绝不会死的。”
薛逍莲听了更加生气!
“可为什么找不到?”
叶求凰居然想到了“原因”,说:“令郎一定尚在人间,老妖妇可以断言。”
薛逍莲立即跳了起来,问:“你救了我儿子,是不是?”
叶求凰一言不发。薛逍莲迫不及待,连连追问:“一定是你在山崖下面,救了我儿子,他在哪里?”
——申不害!
“是他?”
申不害气得七窍生烟,若是一般市井之徒,早已将他劈成两半!叶求凰想想,问:“两年前,有幸见到过一个与令郎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不知是不是令郎。”
——“他是不是这般大?”
薛逍莲用手比了一个高度,欣喜若狂地问。
叶求凰见薛逍莲的疯癫之症不可救药,不论自己如何回答,料想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什么。
——“对!就是这么大,这么高。”
薛逍莲一点也不怀疑,完全信任:“带我去见他。”
叶求凰有意迟疑,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叹息:“真人不知,令郎十分调皮……不久前跑了出去,至今不知所去。”
薛逍莲笑影渐渐消失,苦楚着老脸,无精打采,始终看不到对叶求凰欺诈之话,表现出一丝狐疑之色。
褚遂仁、薛尔准凑了过来,附和叶求凰:“我们也看到了。”
薛逍莲见徒弟褚遂仁、侄儿薛尔准也如此说,更无怀疑!“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跳下马车,走过来,对薛逍莲说:“师父,您要人家可要小心!”
——“小丫头!说什么呢。”
申不害杀意十足!彭十三刀轻蔑神情,笑笑,不理会申不害,继续说:“师兄他们在对您老人家说谎呢。”
薛逍莲渐渐狐疑……褚遂仁断喝:“你是什么东西?”
彭十三刀凛然不惧,也不理会褚遂仁,继续说:“师父他老人家刚刚对师兄说过,小师妹乃纯阳门的弟子,师兄转眼就把师父他老人家的话,如此快的忘掉了。”
褚遂仁无言以对,逼不得已,只好跪下请罪:“师父莫怪!弟子无意对您老人家不敬。”
薛逍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褚遂仁,笑了起来,突然又严肃起来,立的笔直,对褚遂仁说:“暂且饶了你,起来吧。”
褚遂仁又叩谢一阵,爬了起来,恨恨瞥了一眼可恶至极的彭十三刀!
“破袍丐神”——薛尔准见大伯疯癫的如此不辨是非,怀疑彭十三刀有意掌控大伯,达到自己的目的。
——“大伯何时收的如此徒弟?”
彭十三刀替薛逍莲回答:“我师父收徒弟还要必须跟你这个做侄儿说吗。”
薛尔准无言以对,自觉无味!叶求凰冷漠地注视着彭十三刀,开始说话:“武林有谁还不知道,你要杀掉彭横刀夫妇,自知不是彭横刀的敌手,来哄骗薛老真人,替你杀了彭横刀。”
薛逍莲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只关心自己儿子“薛尔草”安危!彭十三刀觉得好笑,不以为然,她说:“你难道不是。”
叶求凰七窍生烟,无言以对。
申不害怒不可遏,断喝:“让我一棒劈了她!”
哨棒还没有举起,已被薛逍莲抓住。
申不害并不把疯老道放在眼里,用力夺哨棒!——一股罡气从彭十三刀身体里发出,申不害被纯阳罡气打的后飞出去一丈。
薛逍莲很满意,丢了哨棒,说:“纯阳门的‘纯阳罡气’如何?”
申不害挣扎着爬起来,忍痛不语。
褚遂仁才真正意识到师父疯癫的失去了辨别能力,居然随便把“纯阳门”上乘武功传给别人。想到自己苦苦等待十几年……,不禁黯然神伤!
“师父,我们还要赶路呢。——上马车吧。”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身子轻轻一跃,落到了大马车顶部,冲着褚遂仁、薛尔准喊:“有你师弟的消息告诉师父,不要忘记了。”
大马车缓缓移动,渐渐飞奔起来,愈来愈小……
——
一个时辰后的另一个地方,没有人烟的野外。
“想不到,大伯疯癫到如此地步。”
褚遂仁也有同感,师父居然把“纯阳罡气”传授给了比自己晚入门三十四年的彭十三刀,若不是疯了,是什么!
“如今看来彭横刀夫妇是死定了。”
叶求凰还不知道彭横刀、商傲花已经死了。
“彭横刀夫妇已经死在了蜀山,武林中传遍了。”
申不害是一个相信任何传言的人,谷弱禅的死、陆瘿公的死、夏侯玩兄弟的死、解难败的死、花不开的死、楚放天师徒的死、叶吟风的死、佘辟主的死、花弄月的死、彭横刀夫妇的死——他都信!
“传言夏侯十二弟得了疯癫之症,你也相信?”
“天邪老妖”——叶求凰是一个不相信传言的人,武林传言说谷弱禅、陆瘿公、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已死,老妖妇每一个都置疑!现在蜀山又传出了彭横刀夫妇已死的传闻,老妖妇质疑:“彭横刀是夏侯十二弟的至交,怎么会轻易死在楚门。”
褚遂仁说:“传言——夏侯十二弟疯癫成疾,所以才被歹人下了毒手。”
叶求凰见褚遂仁提到“夏侯十二弟”更加质疑:“假如夏侯十二弟真的疯了,诸葛袭人为什么不借机铲除掉楚门一脉。”
“五行头陀”——申不害忖思了一下,说:“诸葛袭人不相信夏侯十二弟真的疯癫,甚至怀疑楚放天、燕南宫并没有死。”
薛尔准忙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求凰素多猜忌,她认为楚门是为了对付诸葛袭人——只是,诸葛袭人察觉了他们阴谋的破绽之处,没有中计!武林传闻:诸葛袭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脱困,连楚门的剑客都毫无觉察!——对此,叶求凰仍然置疑?一个球体渐渐靠近,在申不害背后悬动着,诸葛袭人说话:“有没有兴趣,替我做一件事?”
申不害大吃一惊,问:“是什么人在说话?”
“你转一下身,就可以看到我了。”
申不害转身,看到一个奇怪的球体,悬浮着,吓得踉跄几步,忙问:“你是何方怪人?”一阵大笑,诸葛袭人的四肢伸了出来,落到地上。
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申不害难以相信,还有人能把“铜皮缩骨功”练到如此境界!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会有如此怪事。
诸葛袭人含着笑,说:“老夫临难逃身之计,让四位见笑了。”
褚遂仁认出了是诸葛袭人,试问:“阁下,可是诸葛大人?”
诸葛袭人苦笑,说:“惭愧之至,正是‘七心小卧龙’。”
叶求凰猜到诸葛袭人用意,探问:“诸葛大人何事?”
诸葛袭人笑笑,说:“武林传言,四位是做没有本钱的杀人买卖,可有兴趣杀一个人?”
申不害见有生意上门,立即报出价格:“杀一人四千两白银。”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我出一箱子黄金。”
“天邪老妖”——叶求凰问:“杀何人?”
“这个人会在她丈夫的坟墓旁出现,你们只要守株待兔。”
“何人的坟墓?”褚遂仁问。
诸葛袭人又缩做了一个球体,悬浮起来,回答说:“铁掌霹雳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