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主公究竟伤哪里了?”祝孟尝这家伙边喝酒边问。兄弟啊你该加入魔门。
“主公和天骄,都是内伤。戴宗他们好像也是,因为是他们伤得比较重,所以咱们认定是他们输了。”海逐浪代为回答。
“显然他们输了。”祝孟尝说,“主母说,主公哪怕只有她一个人都能赢,何况,并不是!”
林阡表情凝固,忽然变得柔和:“吟儿她……没什么事吧?这几天我时而听说她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时而又听说她被疯子骚扰受了惊吓,时而又听说她营帐失火差点没跑出来……”
“林兄弟听到这些,忍不住加快了行程。”海逐浪说。
“一听就知道不能信啊,主母那么个气魄的不让须眉……”祝孟尝喝了数口,已经语无伦次。
可是……吟儿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把他抬下去吧。”待祝孟尝醉死之后,林阡吩咐左右。
“一下子把这么个混世魔王给解决了,看来林兄弟又找到了一个杀人的好武器。”海逐浪看祝孟尝烂醉,赞。
“逐浪,帮我把致诚找来,我要听一听川东那边的详情。”
海逐浪看他面色苍白,本想劝他先行休息,却知他十分挂念川东局势,所以没有劝阻。
“辜听桐借着保护主母的名义将主母从黔西带到川东,实际却包藏祸心所以一路禁锢着主母并以亲信看守,到川东时立即庇护住了陈安且拥兵自重。主母说,当时戴宗也在辜听桐身边,所以蛊惑了他。风寒之言只不过是辜听桐的谎言,而失火和疯子的骚扰,是主母要杀陈安的策略。”杨致诚说时,林阡忍不住微笑:“好一个威风的小丫头,不仅巧舌如簧,怕还一身是胆。”
杨致诚一愣:“‘巧舌如簧、一身是胆’,形容主母,真是贴切不过。”
“这么说来,其实辜听桐和陈安一样,皆是寒党奸细……”海逐浪抱刀听着。
“事情大约就是这么多。辜听桐最终还是败在了主母手里。其实陈安一死,戴宗一走,辜听桐实在就是孤掌难鸣了。”杨致诚说。
“孤掌难鸣……”阡蹙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目前辜听桐就禁锢在柳大侠那里。”
林阡摊开他们布军的图,看见向清风的兵马就离柳五津最近:“向清风呢?”
“什么?”致诚一怔。
“向清风他,在你适才说的战事里,竟没有出现过一字一句……”林阡继续看着那张图,“可是,辜听桐是听了他的建议,才带着吟儿一起走了。”
“清风他……的确没有做出什么事啊。”致诚一怔,“辜听桐和塑影门势力那么大,清风应该是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吧……”
“不。”林阡摇头,“辜听桐的叛变,是到了川东以后,在此之前,必须有人一步步地将他诱引上不归之路。庇护陈安、挟持吟儿、暗算盟军,都是后话,带吟儿离开黔西,才是祸首。”
“主公的意思是……”致诚一愣,海逐浪抱刀的手不禁放下,气氛也不像适才那么轻松:“难道清风他也?”
“在天骄兴师问罪的前一天,对我通风报信说出天骄可疑的人当中有他一个;在魔城之战天骄赶尽杀绝,帮助他一起对付吟儿的人当中也有他一个;在吟儿决定去讨伐天骄之时,最初响应的人当中还是有他。当我扫清了战局以为天骄和吟儿已经冰释前嫌,但吟儿由于误会再次与天骄的人马动手,在一旁襄助吟儿继续作乱的也还是他……”
“这立场,实在有些跟风……”杨致诚说。
“不,不是跟风……而是——唯恐天下不乱!”海逐浪惊呼一声。
“不错,致诚,当日你对我通风报信,说天骄可疑,刚走不久,清风便来了,也说天骄可疑。所以柳大哥一直以为,清风和你一样,是从一开始就支持我的人……然而,你和他的说辞虽然都对天骄不利,却根本相互矛盾,你二人,根本不是一个立场。”阡合上图,冷冷道,“他向清风,是比张秋、陈安、辜听桐躲得更深的人物!”
“这样一来,川东那边……”海逐浪手上全是冷汗,他真的不知道,在辜听桐被禁锢、戴宗率众伏击还没有传回音讯的此时此刻,向清风会有怎样的异动……
“传我命令,立即拔寨。”
“林兄弟……”
“逐浪,南宋若败,就败于内耗!”阡的痛心,溢于言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