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道:“我在那里吃过早餐。”</p>
“那部分我也不记得。”红狐道:“我记得并不是很多,除了床上,就是你来找过我。对我开枪,跟我说话,告诉我一些奇怪的事,一些零散的话语,但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真实发生过的。”</p>
“我杀过你吗?”</p>
“是的,不过手法还算温柔。”红狐指指旁边的床:“就在那上面。”</p>
君临收回视野,回看红狐:“我刚刚打了一场败仗。我的队友都死了,虽然他们应该还会再活过来,但我还是觉得哀伤。”</p>
红狐摇了摇头,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温柔道:“你哀伤,不是因为他们死,而是因为担心他们无法复活。你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同时你也无法接受失败……而在这里,或许是你经历的失败次数最多的一次。对你来说,那应该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p>
“我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我。”</p>
“是你告诉我的。”</p>
“什么?”</p>
红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君临。</p>
君临明白了。</p>
他点点头:“是啊,每一次轮回,都是一次失败。我有足够的理由愤怒与痛恨自己。”</p>
“但是那没有必要。在这里,是你对手的天下,他有足够的主场优势。但幸运的是,他始终无法根除你,而你,也总会再次觉醒。”</p>
红狐说着从后面抱住君临:“你不可能靠自己想起所有的事,帮我完全觉醒,我可以告诉你更多。”</p>
“你希望我杀掉你?”</p>
“不,你告诉我的另一句话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觉醒。”</p>
君临的眼神微微亮起:“那要怎么做?”</p>
“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进行各种尝试,不是吗?”红狐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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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红心路5号的时候,红狐还在睡觉。</p>
君临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打算留下来等待。</p>
他走出房子,就这么向着城市中走去。</p>
大爆炸让盐海市变成了废墟,但总有一些存在依然留存。</p>
比如那间咖啡屋。</p>
君临经过咖啡屋的时候,看到了克莱尔坐在那里。</p>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阻止她坐窗边。</p>
隔着落地窗,君临与她相望。</p>
那个瞬间,克莱尔微微怔了一下。</p>
然后她的眼神现出一丝丝异样。</p>
曾经觉醒的记忆不会消失,君临知道,她还记得自己杀她的那一幕。</p>
但是现在,在她的眼神中,他已看不到恐惧。</p>
或许,她已经想明白了什么。</p>
又或许,只是麻木了?</p>
君临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就这么与她对望着。</p>
良久,克莱尔低下了头。</p>
于是君临转身走开。</p>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吧。</p>
这个世界的情债已经太多,君临实在不想欠下去。</p>
但他又不得不继续追寻着。</p>
沿着道路继续前行,他来到了鲁克林区。</p>
这里的房屋,也被核爆摧垮了一半。</p>
但是瑞雯的小屋,却依然顽强的留存着。</p>
它就象是一条楚河,距离它不远处,便是那满目疮痍之处。</p>
人们围在废墟前哭泣,动情而伤感。</p>
君临却古井不波的走过。</p>
他推开瑞雯的屋门,迈入屋中。</p>
这曾经在记忆引擎中见过多次的房间,如今终于真正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p>
与记忆中相同,简单,干净,不然纤尘。</p>
仿佛世外之地,全不受一切影响。</p>
君临看了看窗外。</p>
没有见到任何阻碍。</p>
于是他的嘴角微笑:“你终于……不再掩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