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媛媛的话像利箭一般刺穿了花辰。
他一直觉得亏欠妻儿,所以这些年才会想尽办法来弥补他们。
但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情,他不能答应:“陛下本意是不想议和的,但是他处在那样的位置有他的难处,我们做臣子的不该为他排忧解难吗?”
祁媛媛冷哼了声:“当年夜家倒是为陛下排忧解难了,夜王战死,三十万大宇将士无一生还!”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打仗是没有不死人,可夜王和三十万将士是战死的吗,如果不是朝廷不给补给他们能死吗?!”
祁媛媛不依不饶道;“当初朝廷和如今一大多主张议和,夜王也如你一般大义凛然,只是人家没让他儿子上阵,人自己披挂上阵,你爱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不能让你难道想祸害荣儿!”
“当初让荣儿守北疆可是你的主意……”
当年,陛下在帝都赐下府衙,让花辰将家眷安置在帝都,明面上是抬举花家厚爱他们,实则是想通过家眷控制花辰。
所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帝手里没点东西,如何钳制?
祁媛媛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儿子就在北疆,他们一家回帝都,一来她不希望花家唯一的男丁在帝都染上纨绔子弟的习气,二来帝都并不见得比北疆安全。
“可我没让你抗旨啊!”
“……”
花落看着她爹和她娘吵得不可开交,虽然在保家卫国这件事情上,花落一直是现在她爹这边的。
但是,方才她母亲那句“陛下都不顾及北疆百姓生死,你还要我的荣儿抗旨守北疆?!”
却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们花家一心为国,可是在皇帝陛下眼中却一文不值,甚至还连下三道甚至招回。
她不禁疑惑起来,她爹所谓的精忠报国是愚忠吗?
花落疑惑间,她爹再次开了口:“无论如何信我是不会写的,你如果一定要和离,那便和离吧……”
“你说什么?!”祁媛媛虽然一直吵着闹着要和离,但是这句话从花辰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十分震惊;“你再说一次!”
花辰走到邢大人判案的书桌前,提起笔名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各生欢喜?!”
祁媛媛的眉毛都立了起来;“你想和谁各生欢喜?!”
花辰被祁媛媛突如其来的阴沉的目光吓了一跳,这是他媳妇每次发火前的标准眼神,他往后退了一步:“是夫人你执意要和离的,我不过是随了夫人的心意……”
花辰的话还没有说完,祁媛媛已经一棍子打了过去,花辰忙的闪到一边,这一棍带着十足的劲风,虽然没有劈到花辰,却将邢大人办案的桌子生生劈成两半,飞出来的碎木屑喷了邢大人一脸,吓得他躲到大厅的柱子后面。
相对于邢大人的惊慌失措,花落却欢喜的很,看这样子她爹她娘是和离不了了。
邢大人见花夫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砸越厉害,衙门里的回避牌、匾额、甚至立柱都无一幸免,他急的直呼:“你们是来和离的,还是来砸衙门的?!”
祁媛媛根本听不进去邢大人的劝阻,不停的向花辰攻击:“你是随了我的心意,还是随了你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