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温有点意外:“你一个伙计,居然还知道我习氏?”
“襄阳习氏,有才之士辈出,乃是有名的大族,我虽是一个纸铺伙计,却也听人经常说起习氏。”伙计笑着说道。
习温朝着伙计抱了抱拳,笑着问道:“现在小哥可否告知那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下篇了?”
伙计从柜台中,拿出一副装裱过的字画,放在柜台上,对习温道:“习小郎君请看。”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真是好诗!”读完之后,习温忍不住赞叹,大有惊艳之感,能作出这等诗词之人,恐怕非是泛泛之辈,定然是在荆襄之地如雷贯耳,只是习温看向落款,却写着李白之名。
“这李白是何人?”习温追问道。
伙计摇头表示不知,对习温道:“这首诗乃是抄录的,是那少主刘禅所抄录,意外流出,然后就装裱在了这里。”
习温再看,这字体也算是不错,假以时日勤加苦练,恐怕这字就已经能登堂入室了。
“多谢了。”习温抱拳离去。脑海中却对这李白心之向往,若是能结识,当是人生一大幸事,若是能与其再喝几杯酒,那更是美哉了。观其诗文,定然是个才情绝艳之人。
习温是从襄阳而来,准备入这衡山学宫,只是没有来得及赶上开山大典,这还是因为襄阳和江陵隔绝道路,断绝交流,导致南人无法北上,北人无法南下,习温也是费了许大的功夫,才得以偷偷离开襄阳来到这衡山。
“郎君,我们现在去何处?”外面有等候习温的几名侍从,习温将手中的纸交给自己的小书童守好。今日天气晴朗,在这冬日里,算是难得的好天气了,在这衡山镇,抬头望,便可看到那山腰处的青瓦白墙的衡山学宫,犹如明珠一般点缀在葱翠树木之间。
抬头望了下衡山学宫,习温道:“自然是去学宫先报名!”
衡山学宫的山门就在山脚下,出了横山镇往前走个三里地,就是衡山学宫气派的山门了。
山门是脸面,作为学宫的脸面,太过于奢华又不好,所以只能在气派与精巧上下功夫了,除开三开的山门精美的雕刻外,衡山学宫四个字,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大家手笔,再是对联,上书: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何人所作,自然是此时正在湘水来衡山学宫路上的某个不要脸的。
字迹乃是宋忠的字迹,他的名望,足以在此山门上留下笔墨了。
习温走到山门口,山门口有学宫接待之人,看到一行人过来,一名已经先入学,穿着黑色衣袍的学子负剑拦在山门前,对习温朗声问道:“可是要入学的?”
“正是。”习温答道。
两人行礼,自报了姓名,那学子名黄竹,今日正是负责在山下接待来入学的学子。
“下一场入学考试是在两日后,你所来的及时,不需要等待太久。元继填完这份入学申请,两日后的巳时在学宫内考试,倒是元继按时参与即可,考试通过,便可加入衡山学宫了。”黄竹为习温介绍,同时拿出来一份入学申请,让习温填上。
习温将纸张上的姓名、籍贯、年龄等都填上,最后一栏是家世,并且还着重声明必须按实填写,若有作假者,驱逐出学宫,永不录用。习温于是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家世。
填写完之后,黄竹将纸张收起,随即将一枚竹简交给习温:“这是两日后你进入学宫考试的凭证,拿着它进入学宫便无人阻拦了。”
“多谢贤兄。”习温躬身感谢。
黄竹笑道:“无需感谢,你我日后可能是同窗,还需相互挟持。且去吧,后续还有学子要入学。”
习温再次躬身离去,只是今日不得进入学宫内游览一番,着实遗憾。
后面有不少的学子,从镇中走出,大多数是负剑士子,高冠博带,风度翩翩,身后或多或少跟着一些侍从。
也有一些寒门子弟,身着麻衣,目光却坚定,不理会身旁的目光,走到那黄竹面前。
黄竹行礼,两人互通姓名,黄竹待人接物如春雨润苏,让那寒门子填写入学申请,末了询问这两日可有地方居住。
那寒门少年感谢道:“有居住之地,多谢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