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了文化馆走到马路边,李晓晨要打车,我说不用,她很鄙夷的看着我说“原来乌龟不光缩脑袋,连爪子也缩呀!怎么寒酸成这样?”
我赶忙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区说“祖宗,我就住那,我这不是怕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拉嘛。”
晓晨很惊讶,然后表现出嫉妒和羡慕,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直接住到文化馆里?”
我献媚的笑着说“买这个房子纯属偶然,巧合,巧合!”
她眼睛一瞪“你都自己买房子了?!”
我思量着该怎么回答,晓晨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上了
“我们都快住到另一座城市去了,就为了省那几个房租,每天早晨起床跟上刑一样,想多睡五分钟都不敢,一天上下班得花两三个小时,你这一扭屁股就到单位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自己的亲爹,瞧你上班的地方,你那是上班呢还是度假呢?真没想到,你这八年过的真是滋润哈……”
……
我一路陪着小心,不敢反抗半句。
终于熬到打开房门,我放下行李和大衣,恭敬的请晓晨自己参观,然后马不停蹄的进厨房烧水煮方便面,晓晨说她还没有吃早饭。
这套房子我大学毕业没多久就买了,六十多平米的大一居,剩了点尾款,每个月分期付着,我们这种小地方的房价没法跟京城比,我自己在大学的时候挣了点钱,生活又是清心寡欲的,所以买和供都没有压力。这也许就是很多人眼中的安逸吧,我想着晓晨刚才的抱怨,心里一阵心疼,她毕业后选择留在京城,也就等于选择了那份艰辛!
……
我站在厨房等水开,脑子依旧是蒙的,手还是有点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晓晨,面对压在我心底最深处,我从不敢触碰的那些过往,只感觉心里越来越酸疼,刚刚见到她时的慌张与兴奋在慢慢的被真实的心痛代替,我捂着胸口,好像那里是座火山,岩浆已经在山底汹涌,随时可能会汹涌喷发而出,我怕,我怕它再一次的融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