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恃无恐?”方云眼睛眯了下,梁瞿铭若无其事的表现,让他打心眼里厌恶。
梁瞿铭除了一开始身体肌肉僵硬,戒备了一会,后来表现得很是轻松,而且方云还从他眼里看到藐视的神色,就有如手握杀生大权的王侯将相,面对凡夫俗子时,那种高高在上面对蝼蚁,从心眼里藐视,或者说无视的神色来得更贴切。
“难道你敢对我动手?”梁瞿铭直直的盯着方云,平静的反问到,神态平淡,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嚣张,让方云有股脱下鞋子扔他脸上的冲动。
方云双手按在桌子上,俯视着梁瞿铭双眼:“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上的很多,其中不乏职位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高的官老爷,你说我敢不敢对你动手?”
梁瞿铭忽然笑了,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你也说了职位,职位不等于权势,职位再高也不如手握重权。
职位只是一种身份,拿出来显摆,让人羡慕时很好用,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时,他就是个屁。权势则不同,权势是拿来让人敬畏,害怕的,就算你再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你只能选择屈服或死亡。
有明一朝,文官地位无比崇高,敢于对抗帝王,金殿之上对骂群殴,视武将如鹰犬走狗,却被锦衣卫,东厂犹如杀鸡屠狗。
武将地位低下,打战还得听文官指挥,那又怎么样,纵兵抢掠,杀良冒功,贪生怕死,畏敌如虎,那又怎么样,朝廷不但不敢降罪,还得百般安抚,赏赐钱财。
太祖他老人家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手里握着枪,谁就是大爷,谁手里掌握兵权,谁就掌握了真理,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如今我坐拥整支部队,谁想对付我,得先问问我手下的十万将士答不答应,只要我不叛乱造反,自然百无禁忌。”
把部队打造成铁桶一般,成为他梁瞿铭的私军,一直是梁瞿铭一生最为得意的一点,憋在心里好多年了,此时得意洋洋的向方云显摆,大有成为话闸子的倾向。
“你说的是国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国家为了安定,可以对你百般忍让,让你为所欲为,我只是一个屁民,国家大局不是我考虑的。今天,我只是一个,为自己弟弟讨要一个公道的哥哥,现在我只要一出手,就可以让你血溅五步。”
方云直直的盯着梁瞿铭的眼睛,嘴上说着让他血溅五步,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方云的表现更是让梁瞿铭确定自己没有猜错,助长了梁瞿铭的嚣张气焰。
“你不会的,虽然你有这个能力,根据我对你的调查,发现你是一个爱国的人,或者说你不在乎谁当权,在乎的是这个国家,如果我出事,国家将陷入一片动荡,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我说你不会。”
方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忽然神情一动,笑了,笑得非常灿烂:“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你为什么算计我,不管什么原因,通通一巴掌拍死,看在你曾经为这个国家流血流汗过,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体面点。”
梁瞿铭心头大骇,他可以看得出来,方云不是在和自己虚张声势,事情似乎出乎自己的掌握,色厉内荏的大叫道:“你可知道如果我出事了会有什么后果。”
猫戏老鼠一般看着开始恐慌的梁瞿铭,方云淡淡的开口道:“能有什么后果,人呐,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还有,别叫了,你就算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发现这句话有些耳熟,脑海里出现一副画面,一间黑洞洞的小房间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满脸yin,笑的,逼近一个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弱女子。方云猛的打了一个冷战,感觉把这幅荒谬的画面抛到脑后。
“方云,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可以让你弟弟青云直上,我可以大力培养他,让他成为我的接班人。”不得不说,梁瞿铭对方云调查挺深,为了保住性命,直接从方云的亲人身上下手。
意想中警卫破门而入的一幕没有出现,梁瞿铭真的开始害怕了,几十年的高官生涯,身上早就没了当年的铁血无畏,梁瞿铭很怕死,非常非常的怕死,权势越重的人越怕死,这个花花世界他们还没享受够。
“没兴趣,你也不配,敢在背后算计我就得有死亡的觉悟。”
随着方云话音的落下,梁瞿铭捂着心脏慢慢倒在桌子上,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到方云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犹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一只蝼蚁。
梁瞿铭好恨,很后悔,很不甘心,堂堂一个军区司令,竟然犹如一只鸡,别人说宰就宰,自认为已经做好一切安排,到头来发现只是一个笑话,忽然对张家充满无比的怨恨,如果不是张家找来三个牛B哄哄,双眼朝天的异能者,自己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