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佥字伯英,父亲乃是先帝麾下大将傅彤,为掩护刘备撤退,战死于夷陵道。傅佥年方十八,擅使铁鞭,忠勇可靠,是诸葛亮亲自挑选培养的汉军后辈将才。
“参见丞相,三百卫兵已经尽数到齐!”很快一员浓眉大脸的小将来到账外候命。
“伯英啊。”
诸葛亮想起曾经的大将傅彤,对他和蔼的说道:“吾已算定曹贼来袭,你去左营加强驻守,随时上报战况,听候高子尚差遣。”
“末将领命,必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傅佥大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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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上午辰时二刻,雾气刚刚散尽,位于数里外的魏军大营里,成百上千的鲜卑骑兵,早早起身,吃过酒肉,或擦拭兵刃,或穿好甲胄,没有丝毫紧张恐惧,反而散发出恶狼般的兴奋。
拓跋秃檀这支部落,是在并州西部鲜卑争夺战中败落,一路撤退到凉州的,虽然他接手部落大权后,屡起屡落,但终归通过劫掠补充了足够的丁口和粮食。
为生存,他接受陈泰的招抚,所以必需打上一场胜仗,即便让部落勇士去刀口舔血,也得为后方的部众杀出一条生路来。
现在,是时候让汉军见识大鲜卑勇士战力的时候了,军令发出,全军突击!
拓跋秃檀跨上战马,拔出弯刀,厉声道:”杀!”
轰隆隆!
马蹄在征尘中扬声,越过坎坷,踏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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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汉军营寨,高建也早早出了营帐,他昨夜看似高枕无忧,实则一夜未眠。从柳城撤下来的人马,除去负伤和生病的,只剩下两千三百左右,今日开战,必然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每一场战斗中,打阻击的伤亡都比一般部队大,即便是战事顺利,麾下这些人马也必然会死伤惨重。
作为一个将军,谁不想让自己的战士多存活下来几个?
所以,他干脆去检查各处壁垒,同副将高翔一道,登上烽火台,眺望十里外的魏军动静,那边隐隐有许多战马的嘶鸣,但隐藏在雾气之下,无法辨别。
根据斥候探测,魏军大营天未亮就已经灯火通明,开始埋锅造饭,整装待发,鲜卑白狼旗沸腾,不久后必然来袭。
“丞相已料定魏军会来攻打营寨,左营兵力匮乏,所以命傅佥来听将军差遣。”
昨日中军帐里,诸葛亮告诉傅佥营寨隐忧,让他率白毦精兵到阵前加强防守,支援左营打仗。
于是乎,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时,傅佥带着三百精锐在校场集合,来到左营,列成整齐肃杀的方阵。
“白,白毦兵……!”
一旁的高翔惊讶出声,因为他曾无数次见过这支精兵斩将夺旗,力挽狂澜的英姿,那熟悉的白毦是忠义化身,无敌的代表。
白毦兵虽只有三百,上了战场足可以一当十,所向披靡。身处险境,已有战死觉悟,丞相派这支精兵到来,显然是早有预料。
“不动如山,难知阴阳,的确是精兵。”
高建面露笑容,大声道:“入营!”
他心头升起一股暖意,诸葛丞相虽与自己素未谋面,但却实实在在派来援兵,缓解了左营汉军压力。
咚咚咚!
忽然一阵鼓声响起,汉军向来是一鼓整兵,二鼓习陈,三鼓趋食,四鼓严辨,五鼓就行。
随着鼓声有节凑的敲响,大军苏醒,开始汇集食饭,然后走进营垒,守寨待战。
高翔向一处营寨行去,向高建作别。
“都督好生用兵!”
高翔用兵经验比高建都丰富的多,虽拙于变化,但对压在自己头顶的年轻人,口里不说,心中却有几分不服的。只不过碍于眼下大军交战在即,不由自主多叮嘱一句。
“仲云(高翔字)公保重。”高建也向整个老将挥手,以示尊重。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走,不知过去多久,已升任都伯的马五急匆匆来报:“都督,魏军来袭!”
“不必惊慌,贼军到寨前再报!”
高建同样心里紧张,但深知作为一军主将要能沉得住气,镇定威严,才能号令众人。
他又不紧不慢的将所有营垒都查看一遍,瞧着远远奔来的胡骑,方长吸口气,下达军令。
“告诉各校尉,紧守营寨,不得擅自后退,怯敌者,斩!”
传令兵李麻子转身离去。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是不知道汉军伤亡如何?毕竟鲜卑狼兵,来势汹汹,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