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魏军与汉军的角色却反过来了,若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被汉军所乘,招致大败。
张贵自去联络鲜卑军中巫师,准备以金人祭天,鼓舞士气。
郭淮看着地图,若有所思:“诸葛亮胆敢在此决战,他的后手是什么?”
双方都在加速布局,为谋取胜利推演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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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明悟到自身优劣,就起身巡营,稳定局势。
他换过一身有利于伤势恢复的轻便武士服,带刀而行,沿途抚慰守寨士卒,与众人谈笑。
眼见魏军的所属的鲜卑胡骑退去,许多人还惊魂甫定,李盛犹有余悸,不敢确定的问:“都尉,鲜卑胡骑就这么退了?”
汉军固然善战,但也分强弱。李盛所部虽说也打过几次仗,却未经血战,面对凶狠的狼兵,有所畏惧纯属正常。
将者,兵之胆也。还没等高兴片刻,李盛就又犯了怯敌的老毛病,焉能不让人生气?若非在柳城已斩了张休,真想拿他知罪立威。
于是,高建忍住怒气,笑道:“鲜卑杂胡不退又如何?他们早就中了丞相之计。咱这大寨修的如同堡垒般坚固,我放他们进来,就是为了给大伙立功的机会。”
另一个校尉黄袭颇有眼色,大声道:“高都督用兵如神,柳城设伏,大伙有目共睹。今日这仗,打起来早在都督预料之中。”
“雍豹的骑兵可真厉害,一阵突击,就杀得鲜卑狗屁滚尿流。”
高建下令道:“换马五、李丛部千人守城,沿寨巡视,要提防魏军重来,趁夜突袭!”
汉军换防,魏军方面,郭淮正在筹划祭天,并未来攻。
自四月二十四日起,雨一直下,连续数日不绝,地面一片泥泞,双方暂时罢战,但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决战前的沉默。
不知不觉间,双方对峙相持到了四月底。这段时间里,汉军士卒的日子过得不错,有坚固的营垒宿营,既不怕魏军进攻,又能避雨。
但将领们都纷纷请战,尤其是长史杨仪,更力劝丞相早日决战,否则回军的粮草就会出现不足。
丞相诸葛亮却摇着羽毛扇,怡然自得,不动如山。甚至连每日例行的巡营都不再亲为,只派遣费祎代为劳军。
“战机未至。”
这日费祎结束日常巡营后,百无聊赖,来到左寨营中。忽然间,他兴致大起,命人制成一副六博,唤来高建同乐。
“子尚,你不会玩六博象戏?”
六博者,古象棋也,起于春秋战国,盛于两汉,乃是士大夫中比较流行的兵机游戏。
高建对此象戏一窍不通,为了不被人小瞧,就说自己会一种新的象棋,请文伟先生鉴赏。
很快一副现代象棋被制作出来,楚河汉界分列棋盘。
将帅车马炮,兵卒仕象(相)行。
“你这是融兵于棋……太妙了,来来来,咱们下上几局。”费祎大乐,他本身就是个喜好新奇事物的大才。
开始欺负对方规则不熟,高建连赢几局,可是再往后,就不是费祎对手了。
“将军!将军!哈哈,你输了,你输了!”费祎欢呼雀跃,像是个小孩子。
高建以手扶额,只好认输,心里吐槽,“这特么的费祎就是个妖孽,智商也忒高了。”
过目不忘,才干练达,偏偏又好酒好玩,这便是奇特的费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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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直到傍晚,费祎才志得意满返回中军。
“这几日春寒大雨,文伟代吾巡营,辛苦了。”诸葛亮对费祎还是很欣赏的,在帐中接见这个得力下属。
“丞相,这是下属分内职责。”费祎笑呵呵的,一点没有疲劳之色,反倒显得神采奕奕,他看了看面前身材肥胖,比自己还低了许多的杨仪,想到一个打击对方傲气的法子。
“威公,威公,来歇会,咱们下盘象棋赌酒如何?”
“六博?”杨仪一愣,继而傲然道:“费文伟,汝棋品不好,赢你没乐趣。”
“非也,今天咱们来下新象棋,我包管你输个够。”费祎摆出棋盘,然后讲述基本规则。
诸葛亮也抬起头,凝声道:“楚河汉界?”
面前两个得力手下落子,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静下来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