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妹妹好雅兴,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又是这个头戴银镀金嵌珠宝蝴蝶簪的,那两颗珍珠,煞是耀眼。
“兰妹妹这话就不对了,方妹妹那溅雪轩那么荒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得来,我们自要好好照顾。”众人听此话,皆窃窃私语,掩口暗笑。
田缘看着这位开口的女子,着袖镶锦绣桃花粉色上衣,下身则是牡丹花式金线绣边玉裙,外披金丝翠绿烟纱碧霞比甲,比甲上挂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环,穿着打扮均高于在场的其他女子,想必身份也是嫔极以上。
“茹嫔,你挖苦谁呢,你住的凝晖斋确实是离这观雪亭最近,那前几日白菊开的时候皇上带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呢?那可是观赏白菊最好的时候,我忘了,你伺候皇上的时候突然磞了个屁,吓的皇上当晚就来我这了,你看着白菊,枯的枯,萎的萎,唉,看来你们是注定看不上白菊开的最好的时候了。”配上李婕妤的轻笑,茹嫔妃脸色气的发白。田缘瞅着是时机补刀了,便朝头戴银镀金嵌珠宝蝴蝶簪的女子夸赞道,“姐姐的这个簪子好漂亮,远远的就看到这两颗珍珠光彩夺目,这凑近看,不带一点杂质,色泽纯白,能显人影,一看就是上好的南洋珍珠,实在是罕见。”
“那是,”该女子得意道,“这是皇上赏的,当然罕见。”说完,便去摆弄着自己头上的簪子,茹嫔听到此话,气的咬牙切齿,“兰美人,看来皇上很喜欢你呀,赏你南洋珍珠!”说完便拂袖而去,跟在她身后的嫔妃们也都纷纷离去,兰美人意识到自己被田缘下了套,狠瞪二人一眼匆匆忙忙追赶茹嫔去了。
这时的观雪亭只剩李婕妤和田缘二人。
“哈哈哈哈,你看到没,那个茹嫔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李婕妤对田缘最后的补刀很是满意,“她以为比我先进宫成了嫔位就可以压我一头了,想的美。”
茹嫔,是李丞相的长女,原名李碧茹,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加入府中为妾,所以在登基以后被封为了茹嫔,李碧茹虽然是李婕妤的姐姐,但是同父异母,李碧茹本是姨娘所生,在李婕妤的母亲一死,李丞相就将李碧茹的母亲扶上了正妻的位置,李丞相为了自己的权势,与张丞相匹敌,又将李婕妤送入宫中,一进宫就被封为婕妤,虽然是众多秀女中最出彩最得皇宠的,头衔却还是矮茹嫔一截!
见这盛开的白菊,田缘不由得感慨,“宫苑霜露深,残雪落人间。”即便是晚期的白菊,还是美丽的摄人心魄。
“好看吧,这还不是最好看的时候,”李婕妤一脸畅漾道,“这白菊刚刚开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哗啦啦的一片雪白,可美了,我本想早些时候唤你与我一同来看,只是淑妃一直占着这个亭子,所以我也只能等她看厌了才好唤你来。”
田缘看到此情此景,心情大好,唤采玥拿来笔墨纸砚。
“赛玉,你坐那,我给你画张画像。”李婕妤不明所以的被田缘按在美人靠上,目视前方。
“画好了吗?”等了许久,李婕妤有些坐不住了,更大的是对田缘画工的好奇,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好闺蜜会画画。
“好啦,来,看看吧。”田缘小时候福利院有一位姓周的老师,喜欢临摹顾恺之的画,称得上以假乱真,田缘没事的时候就让他教自己画画,也练的一手瘦金体,田缘还荣获过全国美术大赛金奖,所以对自己的画功是相当自信。
“观雪图?这不是白菊吗,为什么写观雪图?”李婕妤指着画上的画名问道。
田缘微微一笑并不作答,提笔写上:
孤飞一片雪,料峭未现冬。
隐逸东篱里,暗透蕊香寒。
在画作的右下角小小的写上田缘二字,这已是自己作画的习惯!
“真好看,那你这幅画是不是…”
“送你了。”
李婕妤满心欢喜的将画抱回去,命人将其装裱好,打算挂在自己寝宫的最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