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先生也笑道:“蔡公子请但说无妨,我家王爷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定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蔡贤这才娓娓道来:“学生空负才名,前年春闱却名落孙山,只好孤身一人在京求学,准备明年的会试。学生籍贯余杭,出身寒门,家父早亡,家中尚有老母幼妹相依为命,这些年家里为了供我读书,早已是家徒四壁,债台高筑,昨日学生突然收到舍妹来信……”
蔡贤说到伤心处已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李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信上怎么说?”
“情难自禁,让殿下见笑了,信上说有债主上门逼债,竟要强娶舍妹为妾,以做抵债,舍妹抵死不从,家母气急攻心,如今已是一病不起,希望我能尽快筹到银子赶回去。”
李旭不解道:“蔡兄既已中举,就算是有了官身,按理说家中应该不至于如此贫寒才是,再说一般人也不敢欺负到举人老爷的头上吧?”
蔡贤惭愧地说道:“学生在京中生活开销颇大,又不屑卖字谋生,时常还需要同窗接济,并无余钱寄往家中。”
李旭并不知道此人平日里与吴泰华和陈浩两人关系还不错,时常跟着他们混吃混喝,其实蔡贤昨日已找过这两位贵公子,不过正巧这两位刚被李旭讹了一大笔银子,并没有闲钱与他。
所以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此事还是落到了李旭头上。
“余杭离京又不远,你这两年就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李旭对此人有些失望,语气也不复之前的热情。
“学生曾立下誓言,不中进士,誓不还乡。所以未曾回去过。”
李旭点点头道:“也算你还有点志气,你是余杭县人,是与秦相同乡吗?”
“不错,逼迫我妹妹的正是秦相族人。”
“难怪如此,既然是秦家的人,自然是不会把你这小小的举人放在眼里。”
李旭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还是自家人招惹的祸事。
“不知蔡兄欠了秦家多少银子?”
蔡贤叹道:“原本本金不过白两,如今算上利钱怕是不下五百两了。”
李旭叹了口气,又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驴打滚,利滚利,秦家族人这般无法无天,迟早要给秦相招惹祸端。
不过事情既然落到了李旭头上,他自然责无旁贷,先将此事压下去,息事宁人,再找机会提醒秦相那老家伙管好自己的族人。
“蔡兄,你既然找到了我这里,我就没有理由袖手旁观,你的外债我帮你还,你的母亲和妹妹我帮你接来京城,正好给你母亲治病,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不过你也知道我与秦相的关系,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记恨秦家,等你明年高中,以前欺负过你的人自然会提心吊胆,只怕一辈子都难以安宁,这才是你最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