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想哪去了!这酒壮筋骨的。”白脸哥哥强调,“脂溶性成分,泡酒喝,溶解吸收比较好。不过你有虎骨膏药也行。卖点给我?我可以推给学员。”
兰泽看出来了,大白脸就是靠忽悠人的嘴卖课的。
“我们搞的药,其实都是医药公司在卖。”兰泽诚实地说,“我们只做成分菌群,不卖药。把成分搞出来,剩下都是医药公司的事了。那些药都在处方药目录内。你如果真需要的话,上医院是能开到的。私下里不能出售。”
“行!你小子相当可以。”白脸哥哥回报以诚恳,“等下菜来了,我们俩一起付账。”
这时候一个闷闷不乐的声音出现了:“所以,我失业,归根结底是你造成的?”
兰泽一头黑线地看着倚着柜子的兰德远。
“咳。”德永哥哥扇着手里的纸牌,讪笑着介绍,“他和我一样大。看名字也知道我俩是一起的,对吧。我们在大学一起学的机制专业。”
机械制造简称机制,他们行内的喜欢用简称,可以获得听众懵逼buff。
老爷子这些在场的孩子们,兰德永和兰德远是最年长的两个。其次是兰德信。最后是兰得一、兰泽、兰草这三个名字缺德的孩子。
“我们专业方向又不一样。”兰德远痛苦地说,“你是近地运输工具。我是工业机械制造。你的档次比我高多了。”
“所以,你是……在药材加工企业?”兰泽心里不踏实了。
“不是。”兰德远咬牙切齿,“我们厂是做药材干燥粗加工设备的。现在生产线全撤了。就留了售后的两三个维修工程师兼任客服。我踏马是搞设计啊!你说的什么企业消失的事情,现在已经在发生了。”
兰德远,就是兰泽的正牌仇人。
这是真有仇。
白脸哥哥低头,捂脸,用肢体语言表示爱莫能助。
“而且你刚才连赢我五把!”兰德远大声控诉。
“那,一会你多吃点。”兰泽心虚地提议道。
暂时他没别的话好说。这位哥哥失业,能是他的责任嘛?国家产业布局改变,上下游企业随之新陈代谢,做决策的都是住在云端的大人物。他一个普通人,哪负得了那么多责任?
“大丈夫能屈能伸!”德永哥哥说,“我失业这么多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房间里所有的人集体注目德永哥哥。
目光压力太大,兰德永立马放下纸牌扇子,端正坐直了。
“人各有志啊。”老爷子小声地叹了口气。
“菜来了。”兰得一看了眼手环站起来,他的兽医大哥也离开牌桌,俩人一起到门口接菜。
带五星脚轮的大保温箱无视他俩,一直驶到了牌桌跟前才停下。
保温箱自己找的位置,果然是整个家里最适合吃饭的地方。
桌子边上的人都起身来收拾桌子。德永哥哥打开保温箱顶盖,隔着透明板看菜,看完了挥挥手,“你俩付钱吧。”
“来吧。你先刷,咱们俩加一块,除以二。”白脸哥哥没忘了招呼兰泽。
兰泽付完款,看看总额,看看俩人的分摊……“我好像比你多花了一块钱?”
“一块钱你也在乎?!”
“在乎。”
“我还先付了定金呢!”白脸哥哥强调道。
“定金包含在总额里了。”
“靠!”白脸哥哥悄悄比中指。
兰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