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哥哥正在面前嬉笑着。德永哥哥正在后面嬉笑着。这俩哥哥配合真是够默契的。以前不会就是这么混吃混喝的吧?
身后离兰泽最近的是兰草。她凑到兰泽和白脸哥哥跟前看了看,对兰泽说:“还好啊,我觉得很自然啊。不说我都看不出来。现在只是这边眼角有一点点晕开的痕迹,你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兰泽尴尬得不行。不能承认,不能否认……反正他不想说话。
兰草又说德信哥哥:“信哥哥,你不是也画眼妆了吗?干嘛这么说别人?”
白脸哥哥清咳了一声,脸红了。立刻收胳膊站直了。
“你今天的衣服,不错。挺得体的。”白脸哥哥没话找话。
兰草身上的套装颜色素淡,式样保守,符合此时此地的场合,却又透着雅致。
兰草对着信哥哥微微一笑,不再开口,只是又朝着兰泽眨了眨眼睛。
这就让兰泽惊讶了。他一直还以为这就是个傻姐姐,哪想得到居然还有情商的存在。
“行吧。都别走。我请大家吃饭吧。”兰泽主动提出了请客。
一大帮兄弟姐妹,只有他单独得到了妈妈专门留给他的碧玺矿。道士哥哥可是把美洲大海里的固态甲烷矿全捐给国家了,那些矿按理说挺值钱的。
不管兰泽的石头矿值钱不值钱,挖出的石头是不是真的特别好看,相关的交接手续好办不好办……他确实有必要请个客,让大家心理平衡一下。
本来兰泽觉得这些兄弟姐妹全都是无所谓的。不相干的人他没必要搭理。但现在,眼前的哥哥姐姐,貌似值得他在意。
不管怎么说,他们七个携带突变的兄弟姐妹,还是应该互相亲近的。兰泽知道,在突变带来的影响下,大家其实活着都不容易。很有可能,兰泽本人是看起来最容易的一个。
德永哥哥来劲了,搭着兰泽的肩膀:“走,我们上去找个好吃的馆子去。”
兰花听到他们说请客吃饭,急忙站定了,发消息通知大家。这时候钱老兄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还带着个老头。兰泽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西北航校卫戍部队退休的老王政委,也是兰老爷子曾经带过的最后一期新兵。没退休的时候,兰泽经常和他一起打牌。这是熟人。
白脸哥哥和德永哥哥一左一右亲热地搂住了兰泽的脖子,一起往外走。
兰泽只来得及和王老头打了声招呼,就被押上了电梯。
这种情况下,兰泽觉得,暂时还是别去算命了。一会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机会,总之,道士哥哥自求多福吧。
电梯里很空。兰花拉着钱老哥跟着他们几个蹦了上来,临时她又忽然想起来,应该回去找老爷子。于是他俩立刻又退出去了。小姜落在后面,还没追上电梯,电梯就启动了。
于是,兄弟三人身边,只有兰草。
趁着电梯里没外人,兰德信问兰草:“你怎么看出来我化妆了?”
“因为我也化妆啊。”兰草理所当然地说。“一来我就看到了,信哥哥手法很熟练嘛。其实,他一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
于是白脸的德信哥哥又问兰泽:
“我的睫毛褪色了,需要画眼线。不然出不了门。你为什么化妆?”
兰泽叹了口气。
“你能看见我脸上有胡茬吗?这两天不大开心,我今早从家出来没刮胡子。”
“胡子?”德信哥哥试探着伸手指头,想碰他的脸。
兰泽退了一步,侧头避开了。
哥哥姐姐,全都盯着兰泽的脸看,找胡子。
“你的脸上有胡子?”德永哥哥困惑了。“你比我们小不少,没胡子也正常啊。”
“和我同岁的。不是很小了。”兰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