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因素导致了,在保存子宫的情况下取孩子出来,比连子宫带孩子一起切除麻烦得多了。
综合说来,这手术比剖腹挖心难度大多了。
毕竟涉及到两个生命。
张荷入院为开刀做准备的同时,兰泽以私人育儿所的名义申请了发育箱。
每个体制外的注册育幼师,都可以被视为独立运营的私人育儿所。
不过,他要把孩子接回家,不仅要准备好发育箱。因为胎教也是国家教育体系的重要部分,他还得准备个墙壁干净适合播放投影的空房间。房间他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带独立上下水的。至于小娃娃自己一个人(确定是人类不是别的动物)睡一个房间会不会害怕,那就不知道了。
不放心就搬张单人床进去,陪着它睡呗。
全国所有育儿所的设备数据和监控影像都处于民政部的监管之下,私人小育儿所也不例外。这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这个月龄的胎儿真的不存在什么隐私问题。
成年人如果硬是要在有监控的房间内做些不雅的事情,那就属于自己作死了。
同时,兰泽这个私人育儿所运营者,兼孩子的爸爸,如果刻意或者无意中,把能够调暗的发育箱壁用其他东西遮挡起来,这也是违法的。
其实他家的四个大孩子,他从育儿所里领出来时,也同时领了监控手环。孩子们从那时起就天天带在手上。那东西不怕水,洗澡也不用摘下来。和成人版手环相比,功能极度削弱:只有地理定位和健康监控而已。
涉及到了胎儿,民政部的监管更加细致严格一些。
胎儿和婴儿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领养婴儿,是个公民都可以。只要吃饱穿暖,按时接种几种高风险的流行病疫苗,孩子自己就会长大。而抚育胎儿,严重依赖专业设备和知识技能,必须有资质的育幼师才有资格。
过了两天,张荷的手术结束,胎儿取出之后,兰泽把孩子和发育箱一起,寄养在医院新生儿科附设的育儿室,等着张荷一起出院。
出院是在手术后十天,张荷已经可以短时间下床活动,她腹部的伤口粘的很结实,人却依然十分虚弱。
他们一家子来的时候,是租小车来的。一家人正好坐满一辆车。
回去却多了一个人。一个小小的,需要发育箱的辅助才能活下去的人。
张荷平时不爱把她的配车开到校外来。虽说发给她用,只要不玩坏怎么玩都成,但黑色的军牌,开到市里太张扬了。万一某些屁股坐歪的国人,替联合体的某些势力盯着她,等着挑她错呢?
按理说,他们回去也可以租个小车。
张荷算是个病人。需要身边有人照顾。四个孩子嘛。还太小,身边也离不开人。兰泽必须守着他们。
问题来了。多了个发育箱。
发育箱已经挂在了兰泽的名下,因此只有兰泽有资格搬动这东西。运输的时候他也得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