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的生活是异常轻松的,虽有课程安排,却并没有什么强制xìng要求,在这里凭借的都是个人意愿,没有人强迫你去做什么,因为这个世道就会在时刻不停的推动你。
不时有其他门生经过,他们在看到张幕后都是一阵诧异”接着与身旁之人窃窃sī语。
周语叶的“高调,无疑是成功的”张幕在离开了庭院后,明显感觉到书院里的门生对自己指指点点起来,虽从前也有”但与现在相比那不过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而如今,男子大都嫉妒,女子大都好奇,几乎所有路上的门生遇到他,都要用极为复杂的眼光打量一番。
张幕神sè自然,但内里却还是充斥着一种不太自在,不由加快步子”在众人的打量与小声话语中离开。
山峰不高,道路上又不时建有朱红sè的榆木亭子,洒点水在上面,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张幕时走时停,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也就来到了山顶。
高处不胜寒,一面是人烟稀少的寂寞,另一面是山头迎风的冷厉。
张幕走了两步,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门生,不远处一个白sè的石桌石椅显现”打眼看去一个穿着黑sè锦衣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浑身懒懒散散的有一股说不出的糜烂,旁边两个酒壶倒在地上,看样子一滴不剩。
他笑着摇摇头,有这种痞子气质的没有别人。
“那个叫周语叶的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公削正一边说着一边将黑子落下,他正自己与自己博弈。
“既然连你也这么说”那证明我的眼光确实不错。”
张幕说话间走了过去,坐在公孙正的对面看了眼棋盘,他不太懂棋局”只是略微明白些规则而已,但此刻棋盘上黑子与白字确实有些诡异。
黑子盘踞一角”江山已然稳固却没有半点出手的迹象,白字势大将黑子团团围住,却彼此间联系甚少,每个方向之间似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让人很不踏实。
“你为什么不回豫州?”张幕问了一句,见公削正依旧摆弄着旗子不由继续说道。,“我刚进入书院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直到内门考核时候建的离去,才让我突然意识到这件曾经被忽视的事情。”
张幕的目光死死盯着公别正的眼睛,似乎想从那bō谷不惊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侯建是个徐州贵族,面对这场大战争时连他都要回去,你这个豫州三大军师的儿子为什么不回去?是对自己的州域有着无比信心,还是已经完全绝望不想插手……”
公孙正摩挲着旗子,他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冀昌的酒楼里。
“你感觉我是哪一种?”
张幕眯着眼。“前者。”
公别正突然很有意思的笑了笑,他看着张幕,张幕也在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如常,并没有因为几句话语而剑拔弩张起来。
时间未至正午,空气中还有股微小的潮湿之意,这一带群山中特有的雾气显现,如烟雾般缭绕在山与山的峡谷之中,偶尔划过几声刺破长宇的轻鸣。
环境如此,与前尘往事相照,让张慕不由有些失神。
“如果说天下是一盘棋,那么眼前这个棋局说大也大,说小却也很小。”公别正看着棋盘,随手将白子落下。“说它大,是因为落子的人很多。说它小,是因为所有人都把旗子落在了这个角”
“明明豫州已经统一,现下应该是整个州域最为强大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半点发动战争想要趁机扩充实力的打算,你不感觉有些奇怪吗?”
张幕沉默的听着,他将眉头一皱,消化着公孙正话语中的含义。
“所以?”
“没有了。”
公孙正耸耸肩,后面却是完全没有了下文。这虎头蛇尾的话语就是小说里断掉的**,让人难受的要死。但张幕自然不能没完没了的追问,所以他换了个事情,打算继续问下去。
“那你这个豫州人为什么还要到冀州去?”
“我说是为了喝茶,你信吗?”
“不信。”张幕摇摇头。“你最爱喝酒却很少喝茶。”
“但我确实在那里喝了茶,而且还是夏侯霜亲自煮的。”
张幕愕然,虽然公孙正此刻看起来不像在说假话,但他也绝不可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