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恒六年十月二日,暹月王朝都城遏茴的王宫内,王后诞下了一名可爱的女婴,此时恰逢其邻国白利国国内乱之际,白利国国相在此次内乱中谋逆计划失败,于是派人向暹月国王苏幽蜀寻求庇护,国相愿以两国边境处的数十座城池作为酬谢之礼。
在这一日之内,暹月王朝意外得到边境数十座的城池,又喜得爱女,暹月王苏幽蜀大为欢喜,上到朝堂之上,下到遏茴都城的百姓无不认为王后为其暹月王朝诞下了一枚福星,于是在礼部司和王上的斟酌之下,小公主被取名为苏予城。
斗转星移间,承载着整个暹月王朝的期待,在王上王后的宠爱之下,可爱的小公主很快就长到及笄的年纪。
苏予城:“四哥,我不想去太学宫,老古板的太傅我听他讲学总想打瞌睡,我们偷偷溜出皇宫去玩吧,上次的小馄饨我还没吃够呢,还有那吉祥果……”每次和四哥去往太学宫的路上,她几乎都会重复这差不多的意思,虽然她知道她这克己复礼的四哥绝对不会同意。
暹月王朝的嫡公主苏予城,是王上的第六个孩子。此刻走在公主旁边这位一袭白袍,头顶束一只青玉透白釉雕花纹饰的簪子的男子是苏予城的四哥,也是暹月的四皇子苏墨辞,他的生母是暹月王上的另一位妃子文瑶娘娘。虽说她们不是一个母后生的,但是四哥是公主这一众兄弟姐妹里面最喜欢的人了。至于原因嘛,或许是因为四皇子生的好看,读书又好,性子也是随了他的母亲文瑶娘娘温柔通透,就像现在他走在路上,衣袂随风而起,映衬的他整个人更好看了起来。
“见过大哥。”正在苏予城低头幻想她的小馄饨,吉祥果的时候,就听到她四哥向面前走来的人问安,他顺势扯扯苏予城的衣角。
她抬眼敲了瞧,这不是她那草包哥哥苏弘胤么,他是王上和贵妃阿其那修娘娘的儿子,仗着自己是王上的大儿子,平时嚣张跋扈的很。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从小到大武功学的不怎么样,每次打架就会使蛮力,苏予城最瞧不上他了,私下给他起绰号叫他“蛮愣子”。
苏予城翻了翻白眼,不想搭理他,拉着四哥想从他旁边绕过去。她和这所谓的蛮愣子大哥正常情况下是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主要他还是有些忌惮这个妹妹的。
忌惮的原因就要说回他俩小时候,从小到大他俩打架,这大哥没少吃过亏,就拿苏予城六岁,他大哥十岁的时候来说,有一次她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意,还没捂热,这个蛮愣子就来抢,苏予城爬上桌子,跳到他的背上,死命的咬住他的肩膀,别人怎么拉她她都不松口,直到阿其那娘娘请来了王上,苏予城才松开口下来,于是她这位嫡公主就这样在暹月王宫内一战成名了。
不过就这一战,把王上和王后着实吓的不轻,在他们眼里,平日里乖巧可爱的女儿,竟然能做出如此泼辣的举动,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接下来的几日,太医频繁的出入公主的寝殿为其诊脉,深怕遗漏了病因,王上怪罪下来,让他们人头落地。
有了这次打架结果的前车之鉴,这公主和那蛮愣子都收敛了不少,每次见到对方顶多翻个白眼,再也不敢有更过分的举动了,毕竟打一架双方下场都不好受。
苏弘胤:“我说四弟啊,这么勤奋有何用呀,你学识再好,最后的皇位也落不到你身上吧,再说你整天巴结着咱这位嫡公主也没用,我们暹月终究还是男子说了算,大哥劝你还是别费劲了,不如你来大哥阵营,日后给我当个辅臣也不错。哈哈哈哈哈。”这蛮愣子今日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又出言挑衅起来,怕是最近山珍海味吃多了,脑子都被糊住了。
苏予城:“喂,蛮愣子,你不学无术整日流连丝竹烟花之地,还长了豚猪一般的脑子也就罢了,我和四哥读书碍着你这猪脑人身的蛮愣子什么事了?”
苏弘胤:“你骂谁豚猪呢,我看今日我不替父皇教训一下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大哥,什么叫长幼尊卑。”这个蛮愣子说完就想近前来抓我。
苏予城:“来呀,来呀,谁怕你,我今天就把你打成猪脑猪脸。”她刚准备撸袖子,就被四哥给拉到了他的身后。
“谁在这太学宫前大呼小叫这么没规矩,成何体统?”苏予城当说这句的是谁呢,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是这蛮愣子的母后阿其那修娘娘。
苏弘胤:“母后,予城这丫头骂儿臣是豚猪。”
“公主,你如此尊贵的身份怎可如此口出污秽之言,这话要是传到你父王耳里,怕不是要怪罪你的母后教导不严了。”阿其那修娘娘自以为抓到了把柄,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苏予城比往日更讨厌她们母子了。
“贵妃娘娘,六妹年纪还小,不懂事,我替她向大哥赔礼了。”苏墨辞将苏予城牢牢的护在身后,怕她吃亏一样。
苏弘胤:“谁要你道歉,我今天就要那眼里没有礼法规制的小丫头给我道歉。”
苏予城:“你个豚猪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你个台阶,你还不麻溜的滚下去,竟还敢在这耀武扬的跟我讲礼法规制是吧,那要不要我把父王请来,当面给你讲讲什么叫僭越二字,刚才你这豚猪大言不惭的在我们暹月王朝国力鼎盛,父王身体康健之际,大方厥词,竟公然宣称要四哥将来做你的辅臣,怎么难道你早早就盼着自己继承皇位吗,你可知这话是对父王多大的大不敬之罪,你有几个猪脑子够砍的?”为了更有气势,她跳上廊道的台阶,指着他的鼻子责问道。
她这一番质问,把阿其那修娘娘她们母子着实吓得不轻,只见那蛮横子怕是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这不孝子,怕不是被猪油蒙了新,让你整日胡言乱语,怎可口出狂言,还不快给你四弟和六妹赔礼。”要论脑子阿其那修娘娘还是比他儿子反应的快一些。
懒得再跟这母子呈口舌之快,拉着四哥绕过这对烦人的母子俩,快步的步入太学宫,教书的太傅还没到,苏予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无聊赖的拿毛笔胡乱写着。
“四哥,你老这么盯着我为何?”她歪头看着四哥笑着问道。
“六妹,可惜了你生在这样的时代,你若是男子,父王的王位必然是你的。”四哥极少在公开场合谈论朝政和皇位继承这样的敏感问题,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对她说这种话。
“嘘,四哥你今个是怎么了,那蛮愣子口出妄言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她赶紧用手捂住四哥的嘴,怕隔墙有耳,为他招惹祸事上身。
“这是四哥的真心话。如若是你继承王位,四哥倒也甘心情愿做你的辅臣。”他凑到耳边补充了一句刚才未曾讲完的话,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教书的太傅就拿着一摞书走进来了
教书太傅的一通之乎者也下来,苏予城就进入了去跟周公相见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