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牛图》!那何止价值连城!林之茂他是疯了么!”
“疯了可不止他一个,没听到吕云弓也将三国第一枪丈八蛇枪拿出来了么,这都疯了啊。”
“琅琊书院虽比不得国子监,可整个大明,除却国子监,琅琊书院便是举国最高学府!他李维双不过一庶民布衣,能得入读琅琊书院的机会,是他三生修来的福份!他居然说拿来给李横做赌注,我敢赌白银万两,倘若房县李氏晓得他的作为,必定得打断他的腿儿!”
“何止打断腿儿!只怕房县李氏一族的先祖们晓得,都得气得自祖坟里爬出来掐死他!”
“林吕两府要是晓得,林之茂和吕云弓的腿儿那也得断个干净!”
“可不是么!”
“疯了这是……”
“也不知被李横灌了什么迷汤……”
“都说红颜祸水,李横非是红颜,同样祸祸得厉害!依我看,李横准是那投胎转世的胆已!”
此言一下,观席台上议论纷纷中传出一片笑声。
相较之下,毕竟事关自已学堂的荣誉,正宗堂观席台虽然也有低低的议论声,但大都是惊讶林之茂吕云弓李维双三人如此豁得出去。
主位观席台则一片寂静。
柯若商面上未露半分,心中不无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李横笼络人心如此厉害,纵然林之茂的出手,乃因着李横此前在郧阳出手救过林之霍,李维双的拼掉前途,乃因着李横此前在房县用大针灸术医好了李维昔,那吕云弓呢?
无恩无故,李横竟能让吕云弓连将军府的传家宝都拿出来作赌,可见李横此子很是不简单。
殷堂长、郭先生、离先生与其他诸位先生亦是震惊到一时半会没了言语。
《五牛图》、丈八蛇枪,不管哪一个,单个拎出去都足够让人疯狂的,林之茂吕云弓这两个小祖宗居然一下子齐齐拿了出来给别人作赌!
心口隐隐庆幸,得亏自家府里无此等不孝子孙!
林之茂吕云弓二人不是没听到周遭的窃窃私语,只是眼下重要是李横的事儿,其他的先放一边,秋后算帐也不迟。
李维双在喊完话后,一颗心卟嗵卟嗵跳得厉害。
说不后怕,那是假的,倘若这回真被丢了在琅琊书院读书的资格,他祖父能从房县杀到京城来打断他的腿儿!
可说后悔,那是绝对不能够的!
议论私窃声渐渐平息,整个竞技园慢慢恢复平静。
众人皆看向场上的李横,等着李横的选择。
是《五牛图》、丈八蛇枪,还是李维双这个人的前程?
苏连自林之茂开始喊话,便一直保持安静,半声不吭。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他苏家也是京城本土世族,在朝当官如今虽只剩下他父亲,可他父亲乃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又背靠二皇子母族定阳候府,因着这一层层的,他的挚友也不少。
以往他是这样认为的,也从未怀疑过。
然眼前此情此景,令他不由想倘若他是李横,他那些挚友能为他做到哪个地步?
林府确实有《五牛图》真迹,做为林家故去老祖宗在世时所收藏的遗物中的一件,林次辅哪儿容得林之茂此曾孙碰上一碰。
将军府也确实有丈八枪此传世名枪,可这一把名枪仍在吕老将军手里,吕云弓上面还有吕将军,这会儿怎么也轮不到吕云弓来论断丈八蛇枪的去处。
还有李维双……
苏连最震撼的是李维双的舍身作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