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谈?”李维双又问。
“你是指朱推官未中榜前已有发妻,中榜后仍恩爱非常,未曾纳妾收通房,二人育有一子,便是朱德了。”李横是晓得此则美谈的。
“可不是么,至今津津乐道呢。”吕云弓没想到连初到京城李横也听说了,看来朱推官夫妇如今的名头又响亮了些。
其实李横并非重回京城后听得知,而是早在前世做为林衡时,他儿子林宥业与他闲聊时聊到的。
“明志堂派出的是胡思锦,广博堂派出的是苏连。”林之茂早收到风,“阿横,这两个人呢,皆与我们立场不同,本来去年他们就上过场,今年是不打算上场的。然在听闻曾皑向你挑战,你也应了的时候,他们才改口非要参赛不可。”
“较劲儿?”吕云弓瞥了眼朱德过来站如松的两个人,“胡思锦家虽为楚尚书一派,不过与楚悉不熟,与曾皑刘杨之流走不近,此番参与莫不是想得到楚悉的青睐?苏连此人颇有真才实学,心高气傲,在阿横进书院前,他可是低年级里学业最佳,最受先生夸赞的学子。阿横一来,瞩目的便换成了阿横,他定然是不服气的。”
“敢情这两个人都是冲阿横来的?”李维双只觉得自进京,他家阿横啥也没做,呆坐在家里也招人忌恨得很,“不过,他们参加的是学堂赛,个人赛他们并未参与,对不上阿横啊。”
“方将离先生细说赛规,你是没听清楚?”李横反问道。
李维双露出无辜的表情,“离先生说话一眼一板的,跟摇篮曲儿似的,我一听就想睡,哪儿听得清楚。”
“只要取得学堂赛的第一名,便有资格当场挑战一人。”李横真是拿李维双没法子,只好为其解惑道:“他们只要赢了朱德,再指名道姓地挑战我,不就对上了。”
“可你已经应下曾皑的挑战了啊。”李维双一脸不解。
林之茂说道:“小双,你还真睡过去了啊。这赛规,是可以数人轮挑一人的。”
“也太不公平了!”李维双护李横护习惯了,即刻愤愤道:“这不就是车轮战么,累都累死了好么!”
“乱世之中,骑射多用于战场。战场之上,敌人可不会同你讲道理。”李横说着陷入回忆中。
前世他年少时,也曾说过与小双类似的话,她却对他一笑,说倘若遇到敌人,敌人可不会同你讲什么道理。
“尔今虽为太平盛世,但居安思危,也是必要的。”吕云弓说完又补充,“我祖父同我说的。祖父说,我文学不好不要紧,武却必须得学好,倘若有朝一日,朝廷需要用到吕家军,那时他与父亲都老了,我便是将军府的顶梁柱,绝不能堕了吕家军世代威名。”
林之茂难得没接话,他沉默着。
“居安思危?说得对。”李维双没太多的想法,他只是纯粹地觉得吕老将军的话是正确的。
“小茂,你怎么了?”李横注意到五玄孙突然神情恹恹。
“我祖父疼我,我书读得不好,他从来只训我父亲,可他也同我说过云弓祖父说的话,往前我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如今大明繁荣昌盛,祖父说的那些不过是杞人忧天罢。”林之茂越说越小声,“此时想来,是我错了。”
李横伸手摸了摸林之茂的脑袋,“此时努力,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