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将军府灯火通明,练武场本只点了几盏灯,吕云弓说要练箭,下人赶紧准备,箭头随后去看布置,一切妥当之后,便回头去请吕云弓与李横。
二人步入练武场,闲杂人等一律被赶到边缘,连箭头也被勒令一边凉快去。
“还以为今晚能见识下顺国公府的练武场,唉,可惜。”吕云弓与郭敬城一样,对对方家的练武场有着难以解释的执念。
其实真要看到,大概会嘘唏地说一句,不过如此。
但就像永远得不到的,便永远是最好的。
对方都未看过对方的练武场,任心中想象,总有个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的执念在。
“有何好看的?跟这儿差不离。”李横前世是溜过郭通府上的练武场的,纵然岁月有些久远了,印象还是有的。
与眼前吕云弓家的练武场相较,他觉得也就这样,无甚不同。
“你又没去过,怎知差不离?”吕云弓反驳一句,“算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李横笑一笑,以眼下的身份,他还真反驳不了。
二人走近兵器架。
架上的兵架琳琅满目,刀、剑、锥、锤、钺、斧、殳、戈、矛、戟、枪等等,种类简直多得让李横看花了眼。
前世他是个文臣,接触练武场的时候不多,一口气看这么多兵器的时候也不多,然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兵器的种类繁多,他略知一二。
“这些你都会?”李横指着兵器架上的各种兵器问道。
“耍耍可以,但都不精。”吕云弓未大夸其词,实言道:“为此我祖父曾说过我,说好学是好事,可兵器那么多,我只要精通其中一种,那我便是小有成就。莫好高骛远,妄想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十八般武艺,你可知是哪十八般?”李横考校吕云弓。
“当然晓得!”吕云弓掰起指头数起来,“一弓、二弩、三枪、四刀、五剑、六矛、七盾、八斧、九钺、十戟、十一鞭、十二简、十三挝、十四殳、十五叉、十六钯、十七锦绳套索、十八白打!”
全对。
李横笑得很慈祥,走到弓弩跟前。
“幼时习武,我选的是枪,因着我祖父寝屋里就有一把枪,我偶然见之,极是欢喜,故祖父问我要选何种兵器时,我便答的枪。”吕云弓说起武时,与读书时的心不在焉完全判若两人,他双眼满满是光:“祖父承诺我,倘若我有朝一日功成名就,祖父便将他的枪传给我!”
不给他老子!
哇哈哈气死他老子!
吕云弓越想越美,笑得眼眯成一条线。
“丈八蛇枪?”李横记得吕野是有一把枪,吕野宝贝得很,轻易不让人瞧。
“你怎么知道?”吕云弓脱口而问,问完想到林之茂:“小茂说的?”
李横顺坡下驴:“小茂说的。”
“丈八蛇枪乃蜀国五虎将之一的张飞使用的枪,枪头弯曲有若盘蛇,于敌阵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乃三国时期第一枪!”吕云弓激昂地说完,眼落在李横选定的弓上:“这不错,与咱书院里比试用的弓一模一样,箭也是成套的,你用它来练,准行!”
“你特意备的?”李横拿起弓。
“这不是没赢过么,便想着私底下练练,指不定往后哪一场骑射比试,我就赢了。”吕云弓已然懊恼当初没听吕波的话学射箭,懊恼过后自然就得补上。
虽说晚了些吧,总归比完全不学不练的好。
说不定除了书院比试之外,其他时候也用得上不是。
要说最明显的效果,那便是吕云弓自发学射箭之后,吕波看这个儿子,都没以前那般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