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霍……”掌柜说完也不确定,回头问跑堂:“是这个名儿吧?”
跑堂猛点头,向李横道:“就是府试前一晚,有人来闹事,死者就是来闹来的人,被寻晦气的客倌就在府衙布告石前杀的人!”
“你亲眼所见?”李横急声问道。
“那倒没有,可住在我们客栈里的其他客倌是亲眼看到了!”跑堂为增加他所言的真实性,指着在大堂里面靠墙坐着的其中一人道:“就是他!他一早便去瞧发榜,结果发榜完,那些考生尚来不及高兴高兴,便发生了命案,都是他说的!”
李横大步走向跑堂指向的那个壮年男子,壮年男子正与同桌的另两人绘声绘色地转述着命案现场是如何的惊人,他站在离男子三步之外,静静地听着。
“嘿,你们是没瞧见,那林之霍是读书人,看起来也是文弱书生,动起手却犹如猛虎出笼啊!”壮年男子连说带比划,说得激动处,更是口沫横飞:“就那么一推,直接把赵淌的表亲给推得撞向府衙大门前的其中一只石狮!”
“然后呢?”同桌的另一名男子急切问道。
“然后!”壮年男子啧啧两声,端起桌面的酒碗递到嘴边,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哐啷一声搁下酒碗:“哪儿不有然后?死了呗!”
第三名男子不可置信道:“就这么一撞,就给撞死了?”
壮年男子见同桌二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顿时有种千呼万唤亮出来的飘飘然,真不枉他特意一早跑去等发榜:“府衙的那对石狮,威武雄壮得很咧!人的脑袋瓜跟它们比,那就是豆腐!何况林之霍下手快狠准啊,前一息还在吵闹中,下一息只眨个眼,赵淌表亲已然被他呼到石狮上喷血了!”
“他们因何事吵闹?”李横走两步,站在桌前问壮年男子。
壮年男子抬头看了看李横,觉得面熟,与其他两人道:“他是那晚帮林之霍的那个人吧?”
另俩男子同坐客栈的,都是行商经过此处歇歇脚,都在客栈二楼客房住,与李横林之霍等人同条廊道。
“是我。”没等另两人往他脸上瞧,李横干脆认了,后再问:“你说林之霍和赵淌表亲吵闹,你可知因何?”
说着,李横自袖兜里掏出半两碎银搁在桌面:“这桌酒菜,我请三位兄台了。”
有了银子好说话,另俩男儿直向李横言谢,又让李横坐下慢慢聊,壮年男子笑着很不好意思,手却没闲着,直接伸手将碎银拿走。
壮年男子收好碎银后,认认真真地给李横开讲:“你想知道命案前那场吵闹的起因啊,那还得从今年府试案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