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阳知府一接到林之霍府试的报名,便查了林之霍是什么来头,得知乃京城林府的大少爷,当朝户部林尚书的大曾孙,郧阳知府就注意上了林之霍,且先不管林之霍的身份,就林之霍倘能在今年府试中考过,这可要算入郧阳知府的政绩中的。
而林之霍上届没过府试,历经再苦读三年,郧阳知府相信,以林尚书大曾孙此身份,教学问的先生定然乃大儒之辈,总的来说,林之霍于今年府试,即便非案首,也至少有七成能考过。
不要问郧阳知府为何如此笃定,反正他就是对权贵子弟这么有信心。
捕快来前已得郧阳知府的交代,务必处理好此事,绝然不能让林之霍受半分委屈,故此番前来,能二话不说将先起事非的黑痣青年抓起来,少不得林之霍的背景。
黑痣青年一见到官差,立刻就怂了,衙役基本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他押走,捕快则走到林之霍跟前,林大少爷林大少爷地叫得亲热,恭敬的态度让围观的众客倌瞬时明白,林之霍来头不小。
再不敢乱瞧热闹,也是热闹散场了,个个各回各自的客倌,只是临关上房门前,都不由自主地多看林之霍一眼,似是要记住林之霍,日后街上遇到不能得罪般,客倌们眼神儿中都多了几分新奇与敬畏。
都是小老百姓,不懂啥大道理,他们只知道,这便是读书的好处了。
但凡谁的老子当了官,且当了连知府都得捧着的大官,后代子孙走到哪儿,那都是一阵无可阻挡的风啊。
捕快衙役一走,客倌回客房,廊道一下子清静下来,只剩林之霍一行几人与李横。
没了黑痣青年的威胁,林之霍走向李横,近前揖礼:“今夜之事,多亏公子出手相助。”
李横一揖还礼:“举手之劳,我也是借了林大少爷的势一用,否则这么晚了,官差来不来还得两说,更别说来了,就这般轻易顺利地将闹事者押走。”
“公子是个明白人。”林之霍眼露新奇,问李横:“不知如何称呼?”
“姓李,单字横。”李横答道。
“李公子看起来与舍弟差不多年岁。”林之霍瞧着削瘦的李横,与林之茂的个头差不多,李横眼清目秀,也生得不错,只是与林之茂一比,瞬间没得比。
“我今年十四,不知令弟今岁几何?”李横明知故问。
林之茂上前答道:“我今年十二,李公子刚才说那来闹事的人是赵淌指使来的,李公子如何得知?”
“猜的。”李横实话实说,至于到底是不是,看黑痣青年当时脸色,他应当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