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无知之明,谁可笑至极,还得等一等,方知结果。”李横撇开眼,不去看木栩那张不怎么讨喜的长脸,撇开几息,他想到一个提议,又和蔼可亲地抬起眼:“不如这样,就在这儿,就此刻,你我来赌一赌。”
“怎么赌?”木栩不喜欢赌,但能给李横一个教训,他挺乐意。
“赌一百两,谁得案首谁就赢,败者给胜者一百两银子。”李横觉得自已是越来越爱真金白银了,这真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深刻体会。
又赌?
李维昔和李维双在旁听着,双双无语,阿横真是赌上瘾了。
木栩质疑道:“你有一百两?”
“木少掌柜有就行了。”李横没生气,自他做为李横开始,他就没少收获质疑。
木栩气结:“你要输了,倘若没银子,也不必还,但自此不得再科举,如何?”
李维昔听得皱起眉头,不悦道:“木少掌柜未免口气大了些,区区一百两,便想拿下阿横的前程。”
“就是,也不看看自已是谁,莫非以为是皇帝老子?可不可笑啊!”李维双也是出言相讽,与李维昔一唱一和助力李横。
眼见木栩被围攻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横想了想:“如李四哥所言,区区一百两,我想要也不难,木少掌柜多虑了。”
王妙落晓得李横在李二府连下两个赌约,却不知其详,只大约晓得李横最后赢了,过程是怎么赢的,当时王妙落气得七窍生烟,哪里顾得上问,待过完年,李横又要准备县试,王妙落更顾不上问个明白,故至今不知李横擅临摹,及会针灸术。
李二府也会李横的嘱托下,未对外宣传,至于李诚光三兄弟之流,看李横不顺眼,自然不会瞎嚷嚷帮李横扬名,故坊间并不晓得李横会临摹与针灸术。
此刻木栩质疑李横输后拿不出一百两,其实单就李横给李维昔医治好伤腿,李二老爷便已拿了五百两白银做为酬谢,并言明往后李横一切用度皆由李二府支付,李族长也是真心疼惜李维昔此侄孙,当时在场也给了李横相同的承诺。
李横没要承诺,只受了五百两银子,银子被李横拿回家,交给王妙落,王妙落足有好几日没缓过神儿来,直到最后方将白花花的银锭子三包四裹地藏起来,说要留着李横往后科举费用与成家立室之用。
李横听得很无语,王妙落想得可真长远,当下觉得他还得想法子再赚些银子,才有了下赌注压自已,及眼前与木栩的立赌。
真到马失前蹄的状况,李横回家伸手先同王妙落拿出一百两来,亦非难事。
木栩见李横说得肯定,再看有李二府四少爷六少爷在,觉得李横输了,应是这两位替李横还的一百两,对李横不屑一顾的情绪越浓,他脸上厌恶之色尽显:“那便这么说定了!”
李横心情愉悦地目送着木栩重新走向县衙大门前等候的众学子之中,再过一会儿,衙役自大门出来,成两队列两排,将焦心等候的学子们往外驱了驱。
李横知道,这是要发榜了。
李维昔一下子站得挺如松,李维双也是慢半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