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要等到昔哥儿出了差错,你才悔改么!”李族长大声喝道,锐利的目光越过与他一般年迈的李二老爷,令李三爷道:“三郎,过来把门撞开!”
李二老爷在李族长跟前都很柔顺,李三爷就更加柔顺了,边上前边道:“大伯,这门……”
“不能撞!不能打扰阿横为四哥医治!”李维双抢在李三爷之前冲到李维昔寝屋门前,灵巧一钻,钻过李族长李二老爷,双手撑开,把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李三爷止步了,站在石阶下,都不上庑廊了,次子养了十三年,真是头一回觉得,这臭小子没白吃大米饭。
“放肆!”李族长厉声大斥,“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给我让开!”
李维双直盯着李族长吼得有些红的国字脸,觉得伯祖父与祖父不愧是嫡亲的兄弟,两人是一样一样的身强体壮中气十足,吼得他腿儿发软:“不、不能让开……”
“双哥儿!”李族长不悦地皱起眉,声音哄亮,甚威严地唤道。
李维双被唤得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僵着手脚一动不动。
李横一开门,除了听到一声半吼的唤声,入眼帘的就是挡在门前的李维双:“小双。”
“啊?”李维双觉得好像听到李横的声音,慢半拍转头,见果真是李横,他高兴得扑向李横:“阿横!”
李横接住显然被吓到了的李维双,让其站稳后,他松开扶住李维双的手,揖礼道:“李横见过李族长,见过刘大夫。”
刘大夫同李三爷站在一处,都在石阶下,没想开门的少年竟然会向他揖礼,纵然晓得此少年大概就是令他着恼的李横,到底虚长半百余岁,不能太没有肚量显得太下乘,故轻轻点头,算是应了招呼。
李族长却直接开骂:“小小年纪不思上进,不在族学好好努力学业,反倒跑来这里胡作非为,虚度光阴,害人性命!行事如此不知深浅,不顾后果,实乃可恶至极!昔哥儿呢?”
骂完,李族长不忘关心下自伤了腿儿后,让他越发疼惜的李维昔。
“睡着了。”李横很想骂回去,不过忍住了。
李维双没忍住,方将自已被吼,他腿儿软了,此刻李横被骂,素来护惯李横的牛脾气一起,心火一烧,腿儿反倒不软了:“伯祖父!你不能这样说阿横!阿横真的会针灸,阿横也没有虚度光阴,阿横明年是要参考县试的!”
一连串的阿横,李族长听得更气了,怒指李维双斥道:“你这浑小子,日日混水摸鱼,即便明年参考县试,定然也是考不过!如今更与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小子混一处,待今儿事儿一了,我定然要替你祖父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罢再不多看一眼李维双和李横,连李二老爷和李三爷都被李族长撇一边,他急声请刘大夫入内:“还请刘大夫赶紧看一下昔哥儿。”
事关人命,即便不要命,刘大夫也怕李维昔的一双腿儿在李横的胡搞下废了:“这便进去看看。”
药童背着医药箱,跟在刘大夫后面,进了李维昔的寝屋。